今年的金馬獎明顯的較往年更具熱度。因疫情關係,少了外片的強勢壓境。台片的能見度升高,頒獎前,國人通常已看過一兩部,讓這次的金馬有了群眾參與的熱能。許多人都認為今年國片剛好水準整齊,可以適時找回原本外片影迷的信心,同時今年金馬國片無論在片型或是在頒獎典禮上,都做到了雅俗共賞。也少了一些藝術片曲高和寡,或是商業片在技術環節缺失的情況下,屢見窘況的情形。
現在的戲劇要拍的是亞洲共同的處境,如此更需要有明星味的男演員,撐起整個社會架構。如果是這樣,柯震東這樣有演技潛質也有明星味為何不值得再多一次機會?如果他記得自己曾摔過跤,他就定能超越自己踩空的「那些年」。
有一種劇的魅力,不在於你看時心情有多激盪。而是它裡面有一主角,生來就掛在身不由己的勾上。在風雨飄搖下,你仍看到他不幸地仍保有一點節操,也有些智慧,更多的是他有不見容於世道的乾淨,因此正朝不保夕著,這樣悲劇性的角色卻足以訴說權勢是千年幽魂回返的本質。
人們都習慣以奧斯卡來看《寄生上流》的榮耀,其實以《寄生上流》來看奧斯卡這次的結果更適合。這部電影中的「寄生」是以假山石般複製與世襲了成功與失敗的樣貌,同時這部片也以中產的他者視角來看待上下流。不同於一般貧富差距電影,觀影者沒有那麼大的心理壓力,但卻集體掉進奉俊昊的社會實驗中,包括向來具有優越感的奧斯卡,都首次聞到了亞洲人造纖維的氣味而高潮了。
2019年的「金智英」現象,為何硬生生地踩到韓國的痛點?之前或許有很多改編自真實刑案,以及聞名國際的女性復仇電影,但韓國人還可以自欺當個案來看,漠視這是集體之惡,而這小品電影卻得讓韓國男性直面韓國女性被「物化」與被「群化」的真相,這讓大男人惱怒了…
萬物為芻狗卻是韓片《原罪犯》人物最打中人的部分,男性角色最重要的精神都是凸顯出社會與政治的共犯結構,韓國人的悲傷有籠中鳥索性撞死的氣魄,日本早期能稱霸也是靠著男性將悲傷演繹為閒常的底蘊。相對我們的男性角色被形塑得有太多感懷,難掩島內的自憐,若不能演出螻蟻與巨人的兩面性,男性冷冽的魅力就無法發酵,這是我們多年來難以打下海外市場的重要原因。
小丑(Joker)的笑對整個世界今夕是何夕的嘲諷,彷彿他曾經愛過這世界一樣。當世界實則以金權專制時,除了這重量級反派的笑,誰又能讓我們更能感受到這時代的眼淚?
台劇的女性多年來都只有幾個固定的樣貌,太悲劇性或太傻白甜,甚至是令人感到單薄無說服力的女強人。多年來,台劇除了程又青等少數,沒有幾個女主角能讓人們產生難忘的共感,而《俗女養成記》中的陳嘉玲以一個中年的放飛自我,終於有一個有笑有淚的女生人物出現,《俗女》是我們幾十年來終於走出了「瓊瑤夢」的第一步。
《靈異街11號》在恐怖美學與劇情鋪陳上都到位,是近期成功的驚悚劇。唯一可惜的是男女主角去星味得有些刻意,多年來,台劇對偶像不是將其角色工具化,就是避之唯恐不及,但日後若要往類型劇的路線走,台劇需要動作更颯爽的警探、更不同一般的趨魔者、以及更自信的反派。類型劇不需遮掩年輕人的魅力,正因為正反派分配固定,台劇未來需要的是更具偶像魅力的藝人成就經典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