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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華麻油雞老店番外篇】KTV打工遇驚魂 同事聽見一首歌就抓狂開槍掃射 蔴油李專訪

李楊水錦(左)40年前開始在剝皮寮對面擺攤賣麻油雞,女兒李佳美(右)4年前接班,今年在龍山國小附近開起店面。
李楊水錦(左)40年前開始在剝皮寮對面擺攤賣麻油雞,女兒李佳美(右)4年前接班,今年在龍山國小附近開起店面。
李佳美拿著菜刀,剁雞手法熟練俐落,家裡的攤位從她3歲那年開始營業,媽媽做生意時只能把孩子帶在身邊看顧,李佳美國小就能拿刀剁雞、煮麵、熬湯,問她是不是原本就被預定要接班?她小翻白眼,「家裡沒人想接才輪到我啦!」
蔴油李創立於1982年,80、90年代,性產業為萬華帶來大量人潮,艋舺愈夜愈熱鬧,不少男人要「振雄風」,上陣前總會來報到求進補。到了宵夜場,下班的小姐們、續攤的酒客接著上門,第一代老闆娘李楊水錦回憶,「彼陣生意好做,最好一天可以賣3萬元。」她忙著顧生意,還要操心孩子。排行第三的李佳美不愛念書,個性也叛逆,讓她跑了好多趟學校與警局。
「早上8點都很怕接電話,怕老師打來說她跟同學又怎麼樣了。」不愛念書的李佳美13歲開始蹺家、蹺課,她報失蹤人口報到員警勸說:「孩子還會跟妳連絡就不要報了,讓她去外面闖,搞不好闖得不好自己就會回來了。」有段時間李佳美跑到高雄的KTV當音控,幫人放帶子,生活充滿「驚奇」。
蔴油李的麻油雞是將黑羽土雞燙到7、8分熟後撈起、冰鎮,上桌前與麻油雞湯組合加熱,肉質鮮甜彈嫩、湯頭清爽。(麻油雞130元/份,麻油雞腿180元/份)
當時店裡不成文的禁歌是台語歌《阿宏的心聲》,「有個員工叫阿宏,幫老大進去關了幾年,他身上都帶著槍。可能想家、覺得對不起家人之類的,只要聽到這首歌就抓狂,拿槍開始掃射,我們就要找水泥牆後面躲,一邊罵到底是誰放這首歌的。」17歲那年,李佳美回到家裡,看見哭泣的母親才放棄南下,「本來也想在家幫忙,但做一做吵架,就又出去。」跑去當少爺、酒店幹部,最後當起經紀人,全盛時期帶了30多個小姐,最遠帶到苗栗上班。
她聊起那段日子,口氣用字直接又有趣。「做經紀的條件就是3個,毒品、錢,再來就是『老二控制法』,一些人會跟自己的小姐睡覺,靠女人賺錢,我是不做這種事。」她說小姐也有世代落差,「60幾年次的比較多是家裡有困難,要賺錢,就會比較認真;7年級生很多是想要享受,賺到一筆錢可能就不上班,還要去拜託、去送餐。」當年她也看見很多傻妹,倒貼男生還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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