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咪咪大班後愈來愈明確說自己是男生，覺得陰蒂就是小鳥，會模仿爸爸站著上廁所，不想去女廁。我跟先生每次帶他上男廁都膽戰心驚，好怕被別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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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內話】當女兒說自己是男生
女兒咪咪3歲半時開始宣告他不穿裙子，指定衣物要有蜘蛛人、超人。他喜歡玩刀、槍、劍，不愛一般小女生喜歡的公主、Elsa。我問幼稚園園長，制服有沒有裙裝以外的選擇？園長只說：「鼓勵他穿穿看。」拍畢業照時老師給咪咪穿旗袍，他回家才說其實想穿很帥的機長制服。那時，我想也許他長大就會改變。
我是高中專任輔導老師，在教育現場看過很多孩子因為性別氣質不同被霸凌，活得很辛苦。那時我在學校接到一個男跨女的孩子，她從高一開始慢慢認識自己，高二開始接長髮、穿女裝。我對她說：跨性別不是錯誤，妳不需要因此覺得羞愧，妳愈勇敢，別人愈不會欺負、質疑妳。
諮商師的角色和母親角色還是有衝突，當我意識到自己的孩子可能是跨性別，還是一度覺得不想面對。跨性別者通常在幼稚園、小學時就知道自己不太一樣，正好是咪咪的年紀，我不能再鴕鳥心態，要認真對待。
上小學第一天，咪咪跑去上男生廁所。輔導室組長跟我聯絡，他擔心其他男生會覺得被侵犯或權利不被尊重。我說：「你們知道什麼叫跨性別嗎？」組長馬上道歉，說他們是第一次遇到。男生廁所不見得對咪咪安全，我跟學校討論其他選項，校長指示把無障礙廁所加上性別友善標示，制服可以穿褲裝，導師也很友善，會在集會表演、特殊場合幫他準備好褲子。
比較困擾是買內褲。阿嬤幫他買的佩佩豬內褲，他很早就不穿，我花了半年，找不到他想要的蜘蛛人女生內褲。小孩的內褲都很刻板，女生就是粉紅蕾絲和蝴蝶結，男生就是藍色，前面有褲檔開口，褲底貼比較緊，有一條縫線，女生穿久了會不舒服。我跟咪咪協商，找到全素色女生內褲，前面有一個小蝴蝶結，但沒有漫威英雄，他勉強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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