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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河畔小日子》 如何好好過「不好過」的日子

一群被視為怪咖的人,相遇在一個魯蛇社區,為彼此心靈找到扶持與依偎。(政駒提供)
一群被視為怪咖的人,相遇在一個魯蛇社區,為彼此心靈找到扶持與依偎。(政駒提供)
荻上直子的電影時常和療癒、樂活連在一起,《河畔小日子》也不例外。即使本片碰觸了生死、真假、須臾或永恆等「重」命題,但她總能舉重若「輕」,緩慢恬淡地娓娓道來。
影片開場,松山研一隻身去醃漬烏賊的工廠報到。從老闆那句「好好做,任何人都有被社會重新接納的機會」大概可猜出端倪。待他住進老闆介紹的租屋,一群怪怪的鄰居,慢慢進入他的世界。室剛飾演老是來借用浴室的極簡主義者,滿島光則是喪偶的女房東,吉岡秀隆帶著小孩挨家挨戶推銷墓碑,甚至還有主角才看得到的幽靈婆婆。
原不打算融入其中的主角,沒錢沒糧、餓到快往生時,被隔壁怪咖種的番茄和小黃瓜給拯救,卻再也甩不掉他除了洗澡還自備碗筷來蹭飯。但某種小小的幸福,也在貧窮與孤獨中綻放。
這種教人生活的電影很容易流於說教,但荻上直子擅長利用細節而免於俗套。比方男主角被稱讚的煮飯天分,是否和他不幸的成長有關?看到後面才了解為什麼強調他洗完澡後喝牛奶,以及不時倒背九九乘法的習慣。白飯醃菜壽喜燒,飲食之餘,生與死也在期間。房東給的糖果,包裝紙可以摺成給故人的紙鶴。男孩與拾荒者,也能在一堆廢棄物上演奏巴哈。聽到計程車司機處理妻子骨灰的詭異方式後,滿島光回家拿出先夫遺骸的「思念」之舉,更足以令衛道人士驚呆。
她沒說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浪漫和疼痛皆在其中。就像看完本片,可能想大啖壽喜燒,或者想起走掉的人。荻上直子用寬銀幕包容這些缺角的人,卻完成後勁強大的拼圖。當片尾音樂響起,一定有人笑,有人落淚,不同表情都在回應這份洗滌與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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