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
2017.03.06 13:41 臺北時間

全球最老馬拉松人 七天完成七大洲七場馬拉松

66歲的艾佛利(Glen Avery)在南美洲的馬拉松賽事上跨越終點線。(翻攝World Marathon Challenge)
66歲的艾佛利(Glen Avery)在南美洲的馬拉松賽事上跨越終點線。(翻攝World Marathon Challenge)
1月30日,30名跑者完成了「世界馬拉松挑戰賽」(World Marathon Challenge,WMC), 七天內、七大洲、七場馬拉松。當中,66歲的美國人艾佛利(Glen Avery)刷新了完賽跑者最年長紀錄。
這項比賽對任何人都是艱鉅的身心考驗,短時間內,跑者必須在酷寒的南極和熱斃的中東跑馬拉松,艾佛利卻說,這項挑戰賽「沒那麼困難」。
51歲那年,艾佛利參加了第一場馬拉松後,從此一頭栽進馬拉松的世界,無法自拔。至今,他已跑完90場馬拉松,以及25項超級馬拉松比賽。
世界馬拉松挑戰賽極為嚴酷,必須在七天內在七大洲跑完七場馬拉松。為了預做準備,艾佛利去年一共跑了23場馬拉松,包括在海拔6000英呎處,四天跑完四場馬拉松,以及橫跨七州的阿帕拉契山馬拉松。
「這是一項符合我心目中『夠困難,必須讓我努力嘗試,我希望我能說我做了一件了不起、但是人類辦得到的事。』」艾佛利提到自己參賽動機時這麼說。
世界馬拉松挑戰賽是對跑者身心的艱鉅考驗,為了在168小時的時限內完成183英里 (約292公里) 的路程,跑者必須搭乘主辦單位提供的包機飛到各大洲。
艾佛利在南極跑馬拉松,他說當時氣溫攝氏零下7.3度,正確地穿衣很重要,否則若留太多汗,布料會結冰。(翻攝World Marathon Challenge)
第一站是南極洲,來自十幾個國家的參賽者在聯合冰河(Union Glacier)起跑-->接著,一夥人飛去南美洲智利的蓬塔阿雷納斯(Punta Arenas) --> 北美洲的佛羅里達州邁阿密 --> 飛越大西洋至西班牙馬德里 --> 非洲摩洛哥à亞洲的阿拉伯聯合大公國的杜拜 --> 最後,澳洲雪梨完賽。
七天之內,跑者歷經兩極化的極端天候,從冷到呼吸都快結冰的南極,到攝氏37.8度的杜拜。「這些氣候條件迫使我必須調整好步伐,明智地跑。」艾佛利說。
但他說,全程讓他印象最深刻的,是跑者之間互相打氣的同志情誼,跨越終點線時,彼此總是大聲叫好。「賽程中同志情非常深刻,這群人主要的目標是讓每個人都能完賽,無論花上多少時間,能隸屬於這個具有獨特而迷人故事的群體,我覺得非常幸運。」
艾佛利生於美國緬因州,目前定居紐約州,去年6月剛從霍頓學院(Houghton College)退休,霍頓學院是他的大學母校,他在校內教授過歷史、資訊科技和商學,之後擔任科技圖書館員,是全校師生口中的「馬拉松人」。
艾佛利說自己對馬拉松上了癮,跑完世界馬拉松挑戰賽後,他已開始為下一場比賽作訓練。(翻攝霍頓學院網站)
以下是艾佛利接受Runner’s World訪問的問答:
問:在南極跑步,天候有多極端?
答:南極非常嚴苛,我跑完那一段時,風速達每小時33英里,氣溫則是攝氏零下7.3度。我之前去過南極半島兩次,因此知道當地的情況,不過還是十分嚴峻。夏季期間,南極是永日,太陽不會下山,這讓睡眠變得很有趣,因為當地的凌晨兩點感覺有點像紐約這邊的中午。
我們必須戴護目鏡或墨鏡,因為太陽反射雪地,很容易雪盲。而且洋蔥式穿衣也很重要,必須能保暖,又不會過熱,因為如果留太多汗,布料會結冰,你很快就會失溫。
同一天之內,我們從南極的零下到智利的蓬塔阿雷納斯市,當地氣溫約為攝氏4-10度。
問:你的時程怎麼安排?
答:我們幾乎沒有太多休息時間,飛機上我們吃很不錯的餐點,因為搭乘的是VIP包機,座位是商務艙,和經濟艙天差地遠。我們也在機上睡覺,我們的日程是這樣的:上飛機後,盡量睡覺,醒了就吃飯,再回去睡覺,下機後,著衣,到比賽場地,跑步,然後重覆這個循環。
問:調整時差有困難嗎?
答:我覺得很有趣的是,時差幾乎不是問題,因為我們若不是在睡覺就是在跑步,因此我們的大腦只有睡眠和跑步兩種運作模式,而不是想著「噢,我在世界上的哪個時區」,因此省略了時差這個因素。
問:挑戰賽期間你個人是否曾遭遇任何必須克服的阻礙?
答:確實有一個挑戰,因為我速度不快,而且我是故意慢慢跑,我66歲了,我運用體力肌力的方式和30歲的人必須不同,因此,通常我待在賽場的時間會比其他人更久,這也表示我的休養和準備時間比較短,有時,我來不及吃飯,幸好有能量棒(Power Bars)和高蛋白能量棒,我跑完一段時感覺比開始時更強壯,或許可以跑第八場,甚至第九場馬拉松,但我必須很小心。
有人說,「若某個67歲的人決定他們要參賽,你怎麼辦?」我回答,「那我80歲時會再來參賽。」
問:過程中最奇特的經驗?
答:我在摩洛哥被蜜蜂叮到,這一段跑道一邊是開了花的灌木叢,然後一隻蜜蜂飛進我的鞋子裡,在靠近腳踝處叮了我,最後這一段35分鐘的路程,我把襪子脫了,把鞋子穿回去,繼續跑完。
問:你跑步時腦海裡會閃過什麼思緒?你聽音樂嗎?
答:我周遭全是音樂,因此我會聆聽環境的聲音。我知道有些跑者會放空,但我總是全神貫注,我會聽鳥叫、聽風的聲音,這有助於我和四周環境連結,接收一切,因為可能不再有此機會。吸收這種經驗,彷彿把它吸入肺裡,然後儲存這些回憶。
跑長途時我會進入分析模式,例如,我需要跑3英里才能放鬆,因為我的身體很緊,跑步反而能讓我放鬆。
有時會很困難,我必須「自我談話」,讓大腦和身體討論目前是什麼情況,這種和自己的對話能激勵我向前。
問:你怎麼開始跑步的?
答:那時我開始變胖,體重68公斤,現在我大約57公斤,減重大約10公斤,有人會說,「10公斤不算多」,但當時我感覺不是很好,我覺得我需要運動,跑步似乎很合理。
我先在霍頓學院的室內跑道,那時我甚至沒有基本跑步配備。那年是2001年的冬季,隔年 4月,我在紐約州參加了我個人的第一場5000公尺,花了27分鐘跑完,我覺得相當自豪,讓我開始對跑步上了癮。我想,顯然如果我跑了5000公尺,那就一定要去跑馬拉松,其實完全沒道理。
問:你太太支持你跑步嗎?
答:她是我最大的支持者,比賽中她會在不同的補給站迎接我。我想她是出於好心才這麼做,她非常愛我,是個很酷的人,非常酷。
問:什麼會是你不能完賽的充分理由?
答:我試著理性考慮所有事,我對家裡的人負有責任,比賽不會比我在意的人更重要,比賽也沒有重要到必須為之喪命,因此如果哪天狀況不好,也無法想出解決方法來克服,那就是該打包行李回家的時刻了。
問:你對於那些受到你激勵的人有何建議?
答:或許達不到目標,但旅程本身是重要的,試著設定可以突破自我的目標,讓自己多多接近樂觀的人,還有可以幫助你產生正確心態的人,因為很多時候,態度就是一切。 我們人類有能力超越我們想像的極限,無論是心理或心理過程,我認為我們都有能力變成英雄。
問:你的下一場比賽是?
答:有人會說,七天七大洲已經是畢生難得的大事了,但對我而言,我總是把比賽看做下一場賽事的練習,我對於白朗峰極限超馬(Ultra-Trail du Mont-Blanc)很感興趣,白朗峰是西歐最高峰,3月間我可能會在華盛頓州,在山間練跑,準備資格賽。
這有時會讓我太太快瘋掉,因為我必須承認,我在雪梨時,這有點像是「呃,我做了這件事,但其實不是那麼困難,」我很享受那種榮耀感,但我很難說,「這是我這輩子最重大的比賽」,因為我知道事實並非如此。有些人問,你下次是不是要在星際間長跑?如果可以,我很想啊,我會很高興能在月球上跑步,這有多酷啊?
參考來源:Runner's World、houghton.edu
更新時間|2023.09.12 20:23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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