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
2017.03.15 23:49 臺北時間

「荷蘭川普」就是狂! 川普效應給歐陸的第一場考驗

荷蘭極右派政黨自由黨領導人懷爾德斯(Geert Wilders)。(東方IC)
荷蘭極右派政黨自由黨領導人懷爾德斯(Geert Wilders)。(東方IC)
川普上台,讓一些極右的政黨大受鼓舞,但是,他上台之後的惹議作風也讓不少選民卻步。
川普對歐洲迅速崛起的民粹右派而言,究竟是助力還是阻力?星期三的荷蘭大選,將是「川普效應」在歐陸的第一次民意測試。
極右民粹政黨自由黨的領導人懷爾德斯,被稱為「荷蘭的川普」,在選戰中聲勢一路領先,爭議言行更讓他成為大選的第一主角。
2017年3月8日,荷蘭自由黨領導人懷爾德斯在布雷達的競選造勢活動,與小女孩親切互動。(東方IC)
荷蘭在星期三舉行國會大選。
兩個原因讓這場選舉值得關注:第一,它是接下來法國總統大選和德國國會選舉重要的政治風向球;第二,荷蘭也有個川普。

荷蘭民粹狂人:「穆斯林禁止進入」

從去年選戰直到今年正式入主白宮,川普的旋風讓許多政治人物起而效尤,各國紛紛出現了「xxx的川普」。但是,從許多方面來看,荷蘭極右派的懷爾德斯(Geert Wilders)是最像川普的川普。
2017年3月11日,荷蘭民眾大選前夕在阿姆斯特丹水壩廣場參與反仇恨、反歧視和慶祝國際婦女節活動。(東方IC)
他的移民政見活脫脫是川普的歐陸版。他主張禁止所有穆斯林的移民,關閉所有的清真寺(他曾經形容清真寺是「納粹的廟」)和難民收容所,把古蘭經列為禁書(他將古蘭經比喻成希特勒的自傳《我的奮鬥》),還要帶領荷蘭脫離歐盟。他說「在荷蘭的摩洛哥人渣--不是所有人都是人渣,但是當中有很多人渣--危害了街頭的安全」,這種用詞聽來像是川普形容「墨西哥移民是強暴犯」的荷蘭版直接翻譯。

以川普為師:「讓荷蘭再度偉大!」

懷爾德斯花了很大功夫研究川普在美國崛起的模式。去年四月,他直接向川普「致敬」,在個人的推特上發文承諾要「讓荷蘭再次偉大」(MAKE THE NETHERLANDS GREAT AGAIN!),大寫加驚嘆號和川普口號分毫無差。他甚至參加了去年在克里夫蘭的美國共和黨代表大會。在川普拿下美國大選的驚天勝利之後,他也在推特發下豪語說:「(美國)人民拿回了自己的國家,我們(荷蘭)也將如此。」
荷蘭極右政黨自由黨領導人懷爾德斯的社群網站推文。(取自推特)
雖然許多歐洲民粹候選人以川普為師,懷爾德斯的模仿似乎最亦步亦趨、最接近原型本尊。他近乎泛白的金髮,和川普看起來不大協調的髮型一樣蓬鬆而不服管束。他和川普都把英國鐵娘子柴契爾夫人奉為典範,對政治修辭充滿鄙視,對傳統建制派政治人物的身段言行不屑一顧。
不過,對於政客的無的放矢,荷蘭人的容忍度不像美國那麼高,至少就法律而言是如此。懷爾德斯曾經兩度--在2011年他把伊斯蘭教比喻成納粹,在2014年他主張要「減少」在荷蘭的摩洛哥人數量--因煽動仇恨和歧視等罪名遭到起訴,其中第二次被判決有罪。

荷蘭人川普:怪異矛盾的組合

言行立場上,懷爾德斯的確堪稱荷蘭的川普,但他的出身背景倒是和川普迥異。他的身上充滿了怪異矛盾的組合。如金融時報記者Duncan Robinson形容:他已擔任近二十年的國會議員,是荷蘭國會最資深的議員之一,卻始終如政治圈的「局外人」(outsider)。他發跡於中間偏右的主流政黨,如今卻「領導一個民粹的政黨,這個政黨有12名國會議員,得到六分之一荷蘭選民的支持,但只有一名黨員--那就是他自己。」他宣稱自己是為所有荷蘭的普通老百姓說話,「但是過去十三年來,他的人身安全需要嚴密護衛,參加家庭聚會也要帶著武裝的保鑣。」
懷爾德斯的家族歷史同樣也也含雜著矛盾--他的母親家族系譜帶有印尼的血統。著名的荷蘭史學家布魯瑪(Ian Buruma)曾經形容,這些荷印混血兒(Indos)之中,有些人為了彌補自身不純正的血統,所以刻意表現得「比荷蘭人更像荷蘭人」,或對印尼這個荷蘭前殖民地大部分人所信仰的伊斯蘭教表達極度的輕蔑。

多黨制政體 民粹入閣機率低

過去幾個月來,懷爾德斯的自由黨雖然聲勢一直領先,但是真正要上台執政可能還有重重障礙。荷蘭的選情較為特殊的原因在於它的選制。荷蘭的「二院」(Tweede Kamer,即眾議院)共有150席次,但是席次並非依選區劃而是依照政黨比例分配。
這次在選票上列名的28個政黨中,據估計有11-15個政黨可以達到分配席次的門檻。但不大可能出現單一政黨取得過半多數的情況。執政的聯合政府通常在選後經過漫長的折衝協調才會產生(最長的紀錄是在1977年,新政府在選後經歷208天才出爐)。這也讓極右派較不容易因選舉的勝利而總攬執政的大權。
荷蘭選前最新綜合民調(3月13日),兩大主要政黨席次出現消長。執政黨自由民主人民黨(VVD)支持度上升,預估席次24-28席,極右派的自由黨(PVV)則民調下降,預估席次20-24席。(取自peilingwijzer.tomlouwerse.nl網站)

荷選風向球 牽動民粹派「愛國者之春」

懷爾德斯說自己在荷蘭的選戰,真正的目標是要在歐洲發起一場「愛國者之春」(Patriotic Spring)。他形容美國大選是一場「歷史性的勝利」,是「人民重新奪回民主的一場革命」,將帶動歐洲政治的板塊運動。
在荷蘭之後,法國和德國隨後也將舉行競爭激烈的大選,這兩個國家也各自有著「愛國者之春」的候選人和政黨--法國有瑪琳勒朋的民族陣線,德國則有佩特里的德國另類選擇黨。這些極右政黨各自擁有一些死忠的熱忱支持者,不過真正的挑戰在於,他們能否得到大多數選民的青徠。
2017年1月21日,在德國科布倫茲舉行的反歐盟聯盟高峰會。左起:英國獨立黨阿特金森、捷克自由與直接民主黨歐卡姆拉、義大利北方聯盟薩維尼、荷蘭自由黨懷爾德斯、奧地利自由黨維林姆斯基、法國民族陣線勒朋、德國另類選擇黨佩特里、比利時佛萊芒利益黨阿尼曼斯。(東方IC)

選前測不準 民調專家繃緊神經

在選前的最後關頭,懷爾德斯的自由黨民調有退燒的現象,退居到第二名,落後給現任總理呂特領導自由民主人民黨,估計當選席次在20-24席之間。部分支持者似乎回流到保守陣營中較溫和的基督民主黨,以及極左派的社會黨。
川普的當選,對歐洲極右派雖然是很大的鼓舞,但是川普在選後仍持續乖戾誇張的言行,卻也讓歐洲主流民意望而卻步,可能影響到極右派的選情。不過,話說回來,隨著民粹風潮的興起,近年來媒體的選前民調習慣性失準已經成了常態。評論家說,如果這次自由黨拿下超過三十個席次,接下來就輪到法國和德國的民調專家要煩惱了。
參考資料:
Donald Trump casts long shadow over Dutch election(CNN)
Dutch Populist Wilders Feels Trump Burn With Slide in Polls(Bloomberg)
Wilders stuck on treadmill of outrage whatever the out of Dutch poll(Financial Times)
更新時間|2023.09.12 17:18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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