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員專區人物

【心內話】我來自難民營

Amiel Nubaha曾為盧安達難民,長達14年無國籍,但他努力學習,今年來台灣當交換學生。
Amiel Nubaha曾為盧安達難民,長達14年無國籍,但他努力學習,今年來台灣當交換學生。
我是盧安達難民。1994年盧安達發生內戰前,父親是小學校長,媽媽是老師。內戰時胡圖族屠殺圖西族,圖西族又報復胡圖族。父母被迫逃亡,帶著2個哥哥、1個姊姊,媽媽肚子裡懷著我,哪裡有子彈,就要往其他方向躲,徒步走了1個月才到坦尚尼亞Cabalisa難民營,我出生在那裡,8歲時又輾轉到了辛巴威Tongogara難民營。
難民的生活是什麼?1個月靠著2公斤豆子、一些油鹽、一罐糖生存,你只能找任何可吃的東西,比如青蛙。如果有人打你、強暴你的家人,也不能逃走,因為無處可去;如果有人要把你從房子裡趕走,你也不能拒絕,因為那不是你的房子,房子也隨時可能被拆掉。你沒有身分,什麼都不屬於你,沒辦法計畫任何事,未來毫無希望。
2009年,Amiel Nubaha(後排中間)與父母、兄弟姊妹在聯合國難民署安置計畫下移民澳洲,不再受飢餓貧窮之苦。(Amiel Nubaha提供)
母親為了生存,在難民營附近開課後輔導班,父親隱瞞盧安達難民身分,騎腳踏車到處做些衣服、食物小買賣,有時候必須謊稱自己來自剛果或馬拉威。對盧安達人而言,告訴人們你是哪一族是非常危險的事,因為有太多政治上的偏見,擔心遭到報復。
當你1天只能吃1餐,很難生存,難民營是一個連大人都很難生存的地方。父母有工作,我們很幸運1天可以吃1或2餐,吃一種叫做sadza的玉米糊,別問好不好吃,吃東西只是為了延續生命到明天。因為營養不足,孩子們頭和肚子很大,手腳很細小,人們因為痢疾或瘧疾而死去,我每3個月就大病1次。父母努力讓我上學,課本不足,5、60個人聽老師唸一本課本;理化課也沒有辦法做實驗,只有理論跟想像。父母鼓勵我:「這裡不是家,但沒關係,試著做最棒的自己。」家人給了我希望。
Amiel Nubaha回到童年成長的辛巴威難民營,發現人口成長3倍,目前約有9千人。(翻攝自www.iol.co.za)

歡迎加入鏡週刊 會員專區

限時優惠每月$49
全站看到飽

5元可享單篇好文14天
無限瀏覽

已經是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