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記者日前造訪該間成衣工廠,當時天空下著滂沱大雨,行人行經該工廠時總是一手拿傘一手掩鼻,低頭以最快的速度走過,不願多吸進該工廠排放的臭氣一分一秒。
當日可說是淒風苦雨,路人一刻也不願多待在室外,但這可說是該成衣廠最喜歡的天氣,廢煙在大雨沖刷下消失,一丁點痕跡都不會留下,但臭味依然存在,苦的是周邊住戶。
「大雨、風大的晴天,或這邊沒有人上班的週末,是他們最愛的時候。」在附近工作多年的「阿國」告訴我們,該間成衣廠在五股超過20年,當其他工廠在越來越嚴格的法規下繃緊神經時,只有他們敢光明正大設置大煙囪,不分晴雨,只要逮到適合時機就排放廢氣。
本刊記者造訪時,阿國說的大煙囪正在排放濃濃白煙,相隔十幾公尺的馬路都能聞到味道,恐怖的是,起初只會覺得是帶有化學藥劑的臭,但連續聞十分鐘以上就會感覺到頭暈想吐,戴上口罩躲入室內才能讓症狀稍稍緩解。
「豬屎、垃圾的味道是臭,但他們排放的煙超越這個等級,會讓人很不舒服。」阿國的公司和該間工廠只隔一條街,一打開窗戶就會看見煙囪,沒有排煙的日子相安無事,但若工廠開始排放,則整個辦公室都充斥著難聞氣味,每天上班都像在玩樂透,只能不論夏冬都緊閉門窗,「悶死總比臭死好。」
更讓阿國煩惱的是,糟糕的空氣品質讓人難以忍受,旗下員工出入都得戴著口罩,更有許多人選擇離職,雖然離職原因都寫著「生涯規劃」「個人志趣」,但他一問之下發現和「氣味」脫離不了關係,「每個人離開前都說『對不起』,其實我才想跟他們道歉,無法給他們好的工作環境。」
除了阿國,成衣廠方圓100公尺的住戶都深受臭味干擾,一些新公司搬來幾個月就又搬走,離工廠最近的商辦大樓更是選擇整棟遷移,對外雖宣稱是營業考量,但真正原因還是日以繼夜的廢氣,深受其擾多年卻始終未得改善,阿國只盼相關單位能加強稽查,還給居民最基本的生活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