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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烈東番外篇】親愛的孩子

張伯榮3歲時被診斷出輕度自閉症,小一被診斷出注意力不足過動症。
張伯榮3歲時被診斷出輕度自閉症,小一被診斷出注意力不足過動症。
人們說七年之癢,婚姻第七年,張烈東與前妻有了第三個孩子。這個小孩來到人世間,是個意外。「半年沒『辦事』,一辦就有了。我們已經有一男一女了,根本不想再有這一胎,我們走訪幾家醫院,希望打掉,醫生要我們想清楚:有些人想生都生不出來,你們卻要墮胎?」
一番折騰下,張伯榮出生了。但他從小就好難帶,經常自殘,情緒起伏很大,父母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撫。往事湧上心頭,張烈東自責:「有時會想,肚子裡的他是否知道我們曾經想要拿掉他?我抱著贖罪的心,承受他的自虐。而且他構音異常,說話咬字不清楚,無法講出一串完整的句子。」3歲時,張伯榮被診斷出高功能自閉症,社交、情緒表達都有相當困難。發音不清楚,大大影響他在學校的人際關係,他總是被排擠到牆角。「臭乳呆!我們不想跟你玩!」下課他只能呆坐在椅子上,童年求學階段的霸凌,在他心中烙下很深的陰影。
張伯榮5歲前,正是父母親吵架激烈的時候。「我前妻會威脅要毒死小孩,雖然她只是說說而已,但我在外面上班,心神不寧,常要打電話回家聽聽孩子的聲音。」內外煎熬了一天,下班回到家,張烈東趕緊摘下領帶、換下西裝褲,忙著幫三個小孩洗澡,哄他們上床睡覺,接下來還要面對前妻的不悅。「孩子天天看我們衝突不斷,或許也是造成伯榮沒自信的主因。」張烈東說。
張伯榮高三時在張烈東的影視公司實習,學習攝影,自閉症狀減緩許多。
國小一年級,張伯榮上課時會左顧右盼、干擾其他同學,被醫生診斷出注意力不足過動症,必須服用利他能、專司達等藥物,直到國中。「吃藥後,食慾會受到影響,但我別無選擇。國中時,兒子說吃藥腸胃會不舒服,才停止服藥。」自閉症狀何時才開始轉緩?張伯榮以保障名額升上大安高工綜合職能科,學校教育著重參與實作,培養一技之長,例如烹飪餅乾、炒菜、洗車、折棉被、貨物上架,後來又到張烈東的影視公司學習攝影、錄影等技術。當週遭親友給予肯定、讚賞,他開始有自信,也能夠和人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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