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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順貴番外篇】大埔居民眼中的阿貴律師

詹順貴在張藥房被強拆後前往最高法院遞出訴狀。
詹順貴在張藥房被強拆後前往最高法院遞出訴狀。
為弱勢向政府對抗的悍將,過去參與過的大案包括台東杉原美麗灣、苗栗大埔、灣寶後龍科技園區農地徵收,這些居民一定也帶給律師很多感動吧?否則怎能這樣義務辯護,或是只收水準遠低於一般的律師費?詹順貴又是一貫淡然語氣:「他們有些本來是農民,因為對捍衛家園的堅持,被逼著去蒐集很多本來不需要的徵收法律、抗爭知識,被政府逼著學第二專長,例如反阿里山三合一BOT的在地居民,蒐集很多阿里山發展史,看政府以前是怎麼把他們迫遷到這裡。跟他們互動,可以看到他們對土地很深的情感,你會從中獲得動力。」
2010年,72歲的苗栗大埔自救會的朱馮敏不滿土地被徵收,傷心喝農藥自殺。兒子朱炳坤也在2015年心肌梗塞猝逝,留下太太鄭景蓮,照顧年長的公公和賴以維生的雜貨店。回憶過往抗爭,鄭景蓮忍不住流下眼淚:「我婆婆種稻米、青菜,她喜歡看青菜長大的過程,她會說開出來的花顏色多漂亮。公婆以前環境不好,要自己種田才有安全感。政府徵地把我們的生活整個打亂、破壞殆盡,影響大到我快要不能承受,這個傷害永遠不可能恢復。」
農民失去財產,從完全不懂法律到走上街頭,「我們小老百姓收到公文都很緊張,阿貴律師跟農陣就會幫我們處理,精神上給我們很多鼓勵。我們去抗議、跟政府溝通非常挫折,當我們覺得好像沒希望、很垂頭喪氣,阿貴給我們很大的安慰,他會說:『無論什麼困境,只要堅持站在正義的一方,就有希望。』」原來律師的工作,不只在法庭上攻防,也要照顧當事人的心理情緒狀態,宛如社工或心理諮商師。
大埔自救會成員朱馮敏的兒子朱炳坤。
鄭景蓮記得,婆婆朱馮敏過世後,詹順貴第一時間就來到靈前上香,「說請她放心,他一定會想辦法把房子跟土地保留下來,這件事情就交給他。那時我婆婆已經有憂鬱症,阿貴律師會不斷說請他放寬心,我婆婆都說,這個人修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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