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2018.11.23 14:00 臺北時間

日本女藝人上節目意外出櫃 母親家書讓她淚崩斷片

牧村朝子來台參加同志大遊行,以出櫃女同志身分呼籲大家不要把同志當異類。
牧村朝子來台參加同志大遊行,以出櫃女同志身分呼籲大家不要把同志當異類。
日本出櫃女藝人牧村朝子日前到台灣參加同志大遊行,除了和作家陳雪對談,也接受記者採訪,回憶個人出櫃史,並述說了強迫自己和男生交往的過程。對於有人質疑過的:「一旦接觸過男人,想法就會改變了!」她的回答是:「不好意思,我早就接觸過了。」
她還清楚記得第一次對女性產生強烈好感的經過。那年她10歲,某天早上,她已經坐在教室裡,忽然發現教室後方一陣騷動,原來是經常被欺負的一個女生到校了。「我可以聽到大家在嘲笑那個女生的聲音,卻無法有任何作為,只是假裝在看書。這時候,我喜歡的女生也來了,輕描淡寫地對那個被欺負的女生說:『你衣服上的水果圖案看起來好好吃。』非常神奇地化解了霸凌場面,拯救了那個女生。」
那時牧村朝子就想,這個女生好帥,好想成為她,想跟她講話。「我看到那個女生在抱自己的妹妹時,就覺得,要是我也可以成為那個妹妹該有多好。」
但她第一時間就告訴自己不可以有這樣想法。她表示,自己從小到大都被提醒,喜歡上同性是異常且不被允許的。譬如小學時候,就曾有老師在教室裡提到「人妖」這個詞,同時附帶模仿「男大姐」藝人的動作,「全班哄堂大笑,但我完全笑不出來。我是唯一一個笑不出來的。我就想,為什麼我笑不出來呢?為什麼明明只是笑不出來,卻覺得心很痛呢?這樣的經驗也導致我之後聽到同志相關的事,都會想,大家是不是又要笑了?」
為了不被笑,只好強迫自己和男生交往。有人來追求,就試試看。「但總覺得還是少了點什麼,仔細想才發現,對方少了女生的胸部。」事過境遷,她已經能把痛苦的經驗講成笑話,伴隨著爽朗的笑聲。
也坦然接受了這樣的自己。她上網搜尋女同志聯誼社群,「因為非常想要交女朋友。」但對身邊朋友坦承,仍是非常困難的事。全班哄堂大笑的場景是真實的噩夢,揮之不去,她總擔心出櫃,會被朋友當成怪物,或是「其他世界的生物」。
牧村朝子一直到24歲,才意外出櫃。「只是去上一個節目,製作單位問我,最近有發生什麼開心的事嗎?我就說了和女友交往的事,結果被抓錯重點。」在電視節目中出櫃的效應驚人,她甚至收到粉絲來信,指責她是騙子,說:「原來你以前都在演戲!」偶像節目也不能再上了。
父母也看到了,媽媽還因此寫了一封長信給她,說:「311地震後,很多無辜的人都死掉了,妳竟然還可以大剌剌地在電視上說妳是女同志這種噁心的話……」說到這裡,她眼淚掉了下來,邊哭邊說:「我連信都無法讀完……」噩夢重現,她斷片處理,連有沒有回信都忘了。
再次的不被理解,讓她不禁想到成長過程裡所有的寂寞。15歲時,她就曾因為感覺「人生很累」,上網搜尋去另一個世界的方法。「就覺得這不是我應該住的世界。這個世界,不是應該要更和平才對嗎?怎麼會是這樣的情況?所以才會想去尋找另一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沒有我的容身之處。」讓人想起台灣也出現過的那句:「社會生存的本質不適合我們。」
牧村朝子曾在法國和法籍同性戀人有過一段婚姻,後又離婚返日定居。
近年,牧村朝子經歷了和法國同性戀人的結婚、離婚,更專注在自己的同志身分上,出版《我從沒計畫成為一個同志》,鉅細靡遺地分享自己摸索生存之道的過程,把「讓那些很徬徨的孩子不再徬徨」當成使命。她積極參與同志運動,美、法、台、日的同志大遊行都去過。作家陳雪在對談中問她參與台灣同志遊行的感想,她說:「只有台灣有幫身障人士設一個區域。」對台灣同運的成熟度表達高度讚賞。
同時回應了因記者提起才首次聽聞的愛家公投。第一時間,她看著文宣辨別漢字,還因混淆了意思而拍手表示真好,直到記者解釋了內容才恍然大悟,趕緊收回。
2天後,在和陳雪對談時,她主動說了:「很多的國家都希望以專法來處理同志婚姻議題,但是台灣,我的理解是認為公民就要有結婚的權利,不該用性別或是性傾向來分別?」
陳雪說:「對。」牧村朝子又拍起手來。這次,她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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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3.09.12 20:28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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