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
2019.03.02 13:23 臺北時間

【全文】表演科班出身 麥兆輝塑型香港犯罪電影

金馬影帝劉青雲(左)飾演廉政公署調查員,演技具戲劇張力。(東方IC)
金馬影帝劉青雲(左)飾演廉政公署調查員,演技具戲劇張力。(東方IC)
香港電影人麥兆輝與莊文強因合作編劇《無間道》系列與共同編導《竊聽風雲》系列打響「麥莊」名聲,但近來他們「單飛不解散」,莊文強先獨力編導《無雙》,麥兆輝也推出《廉政風雲 煙幕》。
犯罪電影《廉》片不強調動作、以演員演技帶動劇情,與麥兆輝的表演科班出身有關,他自稱是「從演戲開始的導演」,演員背景也對他從編劇、副導演到導演的工作都助益良多。
專業演員的訓練,讓麥兆輝無論導演或編劇都受益良多。
以犯罪電影見長的導演麥兆輝,在警察家庭長大,從小聽爸爸講警察故事,耳濡目染下,也對作奸犯科背後的動機好奇。他坦言,無論《無間道》系列或新作《廉政風雲 煙幕》,都與當警察的父親和哥哥多少有關,不過聽故事與寫故事是兩回事:「犯罪只是一個方法與模式,可能是為錢、可能是報仇、人命,也可能是欲望。犯罪電影對我來說,比較容易探討那些人物為什麼這樣。」
麥兆輝認為,編劇或導演應該放寬視野、打開訊息的雷達,了解不同的東西。看犯罪新聞時,他會自我訓練,思考新聞以外更多可能發展的空間。他強調,寫劇本最重要的是故事,無論塑造人物、傳達意念都要從故事出發,只要故事寫得好,其中一定有核心價值。
此外,劇本不是最後產品、也不是文學,它更像「工作說明書」,讓導演、攝影、演員、美術、製片等不同部門的人從中看到專業上如何配合,所以描述概念要清楚,避免「一個憂鬱的晚上」這類抽象的形容。
《廉政風雲 煙幕》以香港為主要背景,應劇情需要,男主角張家輝(前左起)、導演麥兆輝與女主角林嘉欣等遠赴澳洲拍攝。(華映提供)
編導之路上,麥兆輝與莊文強是密切合作的搭檔。有別於編而優則導的莊文強,麥兆輝原是香港演藝學院主修表演的專業演員,卻從演舞台劇轉往電影幕後工作,並當過6、7年副導演,直到1998年才首次導演電影《追兇二十年》。
《追兇20年》是麥兆輝首部執導的電影。(翻攝自ericcheungblog.blogspot.com)
副導演生涯中,麥兆輝學會拍片的分工與流程,也曾是陳木勝、杜琪峯的副導演。他比較2位名導的特色時說:「陳木勝技術很厲害,知道每個鏡頭的位置,即使沒有攝影師,也知道怎麼拍,可以精確掌握動作場面。杜琪峯完全不一樣,在現場滿搞笑的,有些人說他喜歡罵人,我覺得沒有,他很會與演員溝通,感覺像在開玩笑一樣,很有一套。」
麥兆輝學習前輩導演的優點,也清楚自己的演員訓練讓他更懂得觀察人物的動作細節、知道怎樣把「戲」找出來。「演員演戲最需要的是什麼?有人說感情、有人說想像,但我認為最需要的是角色背景與動機。」
演戲最需要知道角色背景與動機,即使不懂演戲的人,只要清楚告訴他,表演就比較自然。
他以當年拍一場辦公室動作戲為例。因動作戲由武術指導負責,只管動作流暢,並找武師當意外中槍的臨演,武師不知前因後果,以為中槍就得又跳又掙扎、動作突兀。時任副導的麥兆輝想出辦法,開始對他說明:「你在開會、女友卻不停傳訊息要求回覆、你假裝上廁所溜出來回訊息、一出來就中槍倒地。」聽完解說,臨演表演立即過關,也讓麥兆輝知道,即使不懂演戲的人,只要給他角色背景與動機,表演就比較自然。
攝影師出身的導演劉偉強,拍戲或做事都很快。(東方IC)
麥兆輝表示,當導演要處理演戲、攝影、美術、動作等等,每個導演的優先考量不同,「我永遠是演戲第一,但攝影師出身的導演也許完全不同,會從畫面開始。」有趣且巧合的是,麥兆輝當導演以來,經常與攝影師出身的導演共同執導電影,像《無間道》系列、 《頭文字D》《傷城》的劉偉強,或《非凡任務》的潘耀明。
共同編劇時,由莊文強先寫出故事寄給麥兆輝,改好再寄給對方,來回多次,從來不會吵架。
不過劉偉強、潘耀明當導演各有風格,麥兆輝透露:「劉偉強拍戲或做事都很快。通常我到現場排戲時,他就在旁邊決定攝影機位置,排完戲,問他有什麼地方要改?他都說沒有。有時要改,改完後讓他看,就馬上開拍,可能半小時就拍完。接著他會問我『有沒有鏡頭要補?』如果我說有,他立即補上;如果他覺得沒必要,就直說『這鏡頭沒用,走走走』,是很少話的人。但潘耀明很仔細、很有計畫,注重每個鏡頭如何拍攝、非常感性。」
英皇集團老闆楊受成(右二)投資莊文強(左起)、麥兆輝與黃斌合作的《廉政風雲 煙幕》。(華映提供)
至於與麥兆輝有20年合作情誼的莊文強,可能因為是編劇出身,常會在現場研究劇本,麥兆輝和他一起導戲,有時喜歡開他玩笑說:「看什麼?這劇本是你寫的,你是導演呀,要看著monitor(監看螢幕)。」不過麥兆輝很欣賞莊文強,共同編劇時2人會先談一下大概的故事,通常由莊文強先寫出來,因為他寫得很快,可能3星期、1個月就完成初稿,之後用電子郵件寄給麥兆輝,等麥兆輝改好再寄給對方。
「但《無間道》是我先把劇本寫完寄給他,然後他從他的角度修改。有時把整場戲換了另一場,又寄給我,我又把我原來的放進去,這樣來來回回很多次,最後再確認。我們的工作方式一直如此,從來不會吵架。」麥兆輝說,如果2人共同編導,每次劇本確定後,接下來會一起和美術指導、攝影指導等各主要人員討論。
劉德華(左)與梁朝偉(右)主演的《無間道》由麥兆輝與莊文強共同編劇,打響兩人名號。(翻攝自www.hk01.com)
默契十足的「麥莊」,在10年前與製片黃斌共同成立「百姓電影公司」,製作《竊聽風雲》系列、 《無雙》與《廉政風雲 煙幕》等片。儘管《無雙》與《廉政風雲 煙幕》分別由莊文強、麥兆輝獨力編導,但「麥莊」仍是事業共同體、彼此支援。麥兆輝是《無雙》的藝術總監,莊文強則是《廉政風雲 煙幕》的監製,提到莊文強,麥兆輝說:「他就是一個在我後面、永遠支持我的人。」
麥兆輝(右二)與莊文強(右三)聯合編導的《竊聽風雲2》,曾入圍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導演與編劇。(東方IC)
不同於許多香港導演前進大陸市場後,紛紛改拍大陸題材電影,「麥莊」作品相較之下更具港味,尤其《廉政風雲 煙幕》更以港片、港劇常出現的「廉政公署」為背景,靈感來自香港走私香菸案件。麥兆輝指出,他在香港出生、成長、寫香港的故事,拍出來當然是香港的味道。「我不懂為何不拍香港味道的東西?因為這就是我的文化。」

警匪專家 麥兆輝小檔案

  • 1965年出生於香港
  • 學歷:香港演藝學院戲劇學院畢業
  • 重要經歷:
    1. 2015年《竊聽風雲3》(與莊文強聯合編導)獲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編劇、入圍最佳導演
    2. 2012年《竊聽風雲2》(與莊文強聯合編導)入圍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導演與最佳編劇
    3. 2010年《竊聽風雲》(與莊文強聯合編導)入圍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導演與最佳編劇
    4. 2003年《無間道》獲金馬獎最佳導演(與劉偉強合導)、入圍金馬獎最佳原創劇本(與莊文強合編);獲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導演、最佳編劇
更新時間|2023.09.12 20:29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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