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
2019.09.22 13:28 臺北時間

有洋蔥!信守生死承諾 導演耗時6年完成好友遺願

文學家紀錄片《也斯:東西》中的傳主也斯除了是詩人、學者、作家,也常跨界創作。(黃勁輝提供)
文學家紀錄片《也斯:東西》中的傳主也斯除了是詩人、學者、作家,也常跨界創作。(黃勁輝提供)
編劇、小說家出身的黃勁輝,同時也是導演,並耗時6年執導完成2部文學家紀錄片《劉以鬯:1918》及《也斯:東西》。雖結合他的文學與電影專長,過程卻很曲折。
也斯除了是詩人、學者、作家,也常跨界創作。黃勁輝表示,也斯很喜歡拍影片,1990年代初就用小型攝影機記錄香港一些舊的、快要拆掉的建築物與具文化意義的東西,希望除了用文字之外,也可以影像保存。有一次一個電影節推出「詩人放映」,希望放映也斯拍攝的影片,也斯詢問黃勁輝意見,開啟兩人影像創作上的合作。
由於2人經常討論文學如何變成紀錄片、電影,後來也斯對黃勁輝提議「你的話有道理,但可不可以做出來?不然你拍我吧!」黃勁輝於是以也斯為對象,開始拍紀錄片。那時在大學教書的黃勁輝看到文學家劉以鬯已90歲,和也斯討論後,準備為劉以鬯舉辦國際研討會。
劉以鬯的文學生涯橫跨70年,影響好幾個世代,他生前的嗜好之一是玩模型。(黃勁輝提供)
劉以鬯的文學生涯橫跨70年,早在上海時期就從事出版與寫作,之後南下香港、南洋編副刊、寫作、發掘文壇新人,影響好幾個世代,導演王家衛電影《2046》裡的名句「所有的記憶都是潮濕的」,就出自劉以鬯小說《酒徒》。在研討會上劉以鬯談笑風生、表現精彩,黃勁輝就想幫他拍紀錄片。
不過研討會期間也斯告訴黃勁輝,體檢報告出來,是肺腺癌、第3期。黃勁輝回憶:「也斯當時雲淡風輕笑著說,感覺好像是傷風,但我只覺得這很可怕,我是後輩能做什麼呢?我會拍電影,就不想資金的問題,就馬上買一個專業的攝影機,開始拍紀錄片。」
黃勁輝邊拍、邊找資金。劉以鬯的部分雖有香港政府補助,但金額很少,勉強完成了半小時的版本,但黃勁輝覺得不滿意,也沒放映。也斯的部分,拍到2013年也斯突然離開,「他看來恢復得很好,教書、寫專欄,沒想到那年初他去醫院本來是做很小的手術,卻發現癌細胞擴散,幾天就走了。最後見他的時候,我告訴他『你不用擔心,這個紀錄片我肯定會幫你拍好,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對話,變成我跟他生死之間一個承諾,我一定要做。」
黃勁輝執導文學家紀錄片的過程雖然辛苦,但他認為很值得。(黃勁輝提供)
「我在香港很努力找資金,但是大家都不太想投資,覺得沒有市場。」直到後來黃勁輝來台參加書展時,遇到台灣目宿媒體「他們在島嶼寫作」總監製陳傳興,並在目宿資助下,2部文學家紀錄片加入「他們在島嶼寫作」第2系列,得以重啟拍攝,順利完成。
《劉以鬯:1918》及《也斯:東西》後來除在台灣、香港戲院上映,黃勁輝也應邀去美國紐約大學、賓州大學、蘇黎世大學等地參與影片的放映講座。「做紀錄片就是想把香港文化、香港文學推廣到世界,也讓更多人認識香港,特別是2位作家都不在了,紀錄片卻可以保留作家的音容、思想。雖然辛苦,回頭看還是值得,非常珍貴。」
更新時間|2023.09.12 20:31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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