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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親愛的莎瑪》 留給女兒的影像家書

敘利亞女導演在戰火之中生下女兒,她四年內深入敘利亞戰區拍攝當地居民生活,直擊戰亂瓦礫下的日常人生。(海鵬提供)
敘利亞女導演在戰火之中生下女兒,她四年內深入敘利亞戰區拍攝當地居民生活,直擊戰亂瓦礫下的日常人生。(海鵬提供)
《親愛的莎瑪》是部毫不避諱主觀的紀錄片。來自敘利亞的瓦黛卡提波把她在2012至2016年拍攝的5百多小時影像素材編輯成一篇留給女兒的家書。
親愛的莎瑪《For Sama》
這不是一開始設想的。她原本只是個大學生,加入反對獨裁的示威遊行,天真地以為世界將會改變,然而隨著河邊的浮屍、政府軍的轟炸圍城、俄國的為虎作倀,整個城市、甚至國家陷入了戰火。堅持反抗的她也在這個時候嫁給一位戰地醫生,生下了女兒莎瑪。
「莎瑪」是天空的意思。沒有轟炸與濃煙密布的天空,是她對改革與和平的渴望。記錄依舊持續,但身分多了母親,眼光也不一樣。當他們最後被迫流亡,重新面對這些素材,這個角度賦予了影像新的意義。
你可以批評這部搖晃粗礪的影片到最後出現空拍結尾太過做作,卻很難否認其內容與情感的強大。戰火與人生交疊的改變,觸目驚心已不只是畫面而已了。
這當中自然有對比。像鄰居太太把女兒被空襲嚇到尿她背上講得宛如喜劇輕鬆,或是丈夫獻上一顆柿子就讓老婆欣喜熱狂,那短暫的光亮簡直溫暖到耀眼。而醫生從傷及動脈的九月孕婦肚裡取出嬰兒,蒼白的小身體從沒有脈搏到啼哭出聲,生命的奇蹟怎能不動容?而小莎瑪對轟炸的習以為常、反應遲鈍,在大人最後慶幸通過檢查哨時卻哭了出來,也變得饒富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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