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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疫十七年3】抗煞護理師當年拿月俸回家 家人「用酒精一張張擦拭鈔票」

林秉鴻說,和平醫院封院前日就協助大多數病患轉院,剩下未轉的,簡直是和平之友。圖為大批醫護在封院時照顧早產兒。對比今日的防護規格,圖中可見當時醫護身上的防護裝束仍相當簡陋。(林秉鴻提供)
林秉鴻說,和平醫院封院前日就協助大多數病患轉院,剩下未轉的,簡直是和平之友。圖為大批醫護在封院時照顧早產兒。對比今日的防護規格,圖中可見當時醫護身上的防護裝束仍相當簡陋。(林秉鴻提供)
醫護面對的隔離,不僅僅是物理上的隔離,還有可能是天人兩隔。比如林秉鴻,當年甚至寫了遺言。2013年4月24日中午,和平醫院住院醫師林秉鴻在家裡接到院方召回的電話。電話那頭說:「你要回來照顧病人,不回來要罰6萬元。」醫院給你多少時間?「立刻!馬上!」他說:「我一個小時就到了。」

院內寫日記 當成是遺言

當然不是為了省那6萬元。彼時在兒科急診擔任醫師的他,發現感染源就是從急診室出去的,「但我在那邊看診1個月以上了…所以我是為了保護家人,我如果不回去(醫院)的話,就要去找旅館。」他在和平被封住的院內,整整10天與世隔絕,只能寫日記每天報信。隔絕的日子,沒有一天睡好,「我是睡健保房,6個人1間,簾子拉起來,在病房裡面做隔離。因為沒有空調,很熱,戴著N95睡覺,早上起來,才發現口罩掉到床底下了。」17年來,他再也走不進去和平醫院,偶爾仍做著睡到一半口罩掉落的夢。那些日記仍留在網路上,像是這場疫情最初的碑文。他告訴我們:「那時是真的當成遺言在寫。」
遺言的內容,或可簡述為孤島紀實,雖然這孤島的意象絕不僅止於他的日記內容。孤島有層次之分,首先,台灣是國際的孤島,加入不了世界衛生組織;再者,和平醫院在台灣也被視為疫情重大災區,林秉鴻舉例:那時和平院內病人一度有機會被分流送到新竹署立醫院,結果車子到門口,當時的新竹市長林政則就出現了,率眾以車輛擋住急診室通道,「所以根本沒辦法解決和平封院的狀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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