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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2 07:28 臺北時間

【鏡書摘】《乩童警探:偏心的死刑犯》選摘 四之四

【鏡書摘】《乩童警探:偏心的死刑犯》選摘 四之四
林添財、其父林貴福、其子林真同時在豪宅中暴斃。妻子林吳瓊芬、拖油瓶女兒林家珍和印傭莉塔都有犯案動機,結案時嫌疑最小的朱俊仁卻被當作凶手。死刑當天,參與見證的刑警羅蟄(小蟲)則意外發現朱因為器官轉位,並未死亡。
這樣的巧合是否代表案件還有隱情?沒死成的朱俊仁該如何處置?羅蟄又如何演出「通靈破案」的大戲呢?

故事提要

三重分局傳來訊息:羅蟄離家出走的弟弟羅雨因用藥被逮進了派出所。羅蟄保了弟弟出來,想勸他好好回家。羅雨不從,再度離去。另一方面,印傭莉塔一五一十地說出案發當天她在家所見,誰吃了什麼是這階段的關鍵。

朱俊仁的確於下午來訪,莉塔未招呼客人,太太開的門,然後先生和朱俊仁聊天。她表示朱俊仁最近來得很勤,給林貴福送酵素,她未經手,老董事長自己保管與服用。
忙完晚飯、倒了垃圾,接下來是莉塔自由運用的休息時間,大多待在廚房後的小房間內看手機,與遠在爪哇的親人通Line。
每個月的工資2萬8千元,太太貼心地另外貼補她1萬元,先生在年底發5萬元獎金。對林家的工作,莉塔沒有一句牢騷。阿公身體差,每隔幾星期總拿他朋友給的健康食譜到廚房,莉塔看不懂中文,太太會解釋。老人的食物無非煮和燉,差在材料的組合不同。
她的國語說得可以,辭能達意,干擾偵訊的是時不時地哭。
中午小蘇為她訂日式便當,炸蝦與煎蛋,她終於停止哭泣。
吃完便當,繼續。
案發當天,忙完晚飯,洗碗盤、倒垃圾,接下來回房上網看同鄉傳來的影片,躺上床不到一分鐘即睡著,沒注意外面發生的事,是小姐拉開她房門喊:「打110,死老頭死翹翹了!」
「莉塔,先生和太太的感情怎麼樣?」
羅蟄儘量口氣溫和,老闆死了,莉塔受到的驚嚇已經不小。
「還好,他們有時候不講話,有時候先生會抱她。」
林添財最近感冒,之前每星期總有一、兩天很晚回家,有時出差十多天,吃飯時談的幾乎都和兒子有關,像林真的成績不好,太太打算送他去美國念書,先生不太願意,主張替兒子請家教。林貴福對孫子的事從不表示意見,和一般老人家不同,他與孫子根本沒互動。
莉塔以為和林貴福身體不好有關,阿公每天忙自己的,分配藥丸、做毛巾體操、看書、看電視,偶而朋友開車接他出去吃飯,要不然就是進醫院檢查。
莉塔陪他上醫院,知道阿公罹癌,林貴福不准她說出去,莉塔不說。
合良企業由林貴福創立,本來做房地產,交到第二代林添財手中,擴大至其他行業,如今父子不談公事,有的沒的談的多和健康有關。至於林貴福的妻子,莉塔說家裡從來不提,她以為阿公的太太死了。
的確死了,22年前自殺。資料上記載為長期憂鬱症,服用安眠藥過量而意外死亡。
林家當年想必為這起死亡花不少公關力量掩飾,服用安眠藥過量?除非存心過量,否則不可能一口氣吞下幾十顆。從何意外起?
因找到遺書,警方未調查林貴福妻子的死因。
小姐和她的交情比較好,偶而會到她的房間聊天。
莉塔這時露出微笑,小蘇的偵訊經驗算豐富,一旁的羅蟄讀得出莉塔笑容背後的寂寞和友情給她的溫暖。
她在冰箱內永遠留一份飯菜給小姐,有時林家珍會吃。難怪從冰箱內找出盛裝飯菜的保鮮盒,鑑識中心一度以為是林真第二天的便當。
林家珍那天沒吃,她提起左邊眉角領警察看三具屍體。之後也沒吃,直到羅蟄請她去阜杭。
太太不在家,莉塔為三代男人做晚飯,先生吃飯時喝紅酒,少爺喝可樂,阿公喝茶。
飯後沒人喝茶、喝咖啡。
家中喝茶的是林貴福和林吳瓊芬,不同的茶,老先生喝烏龍,太太喝外國鐵盒裝的花茶,林添財只喝酒,林真把可樂當水。
老先生的茶葉由他自己保管、處理,太太的由莉塔沖泡,說能養顏美容、淨化心靈。
剩下的飯菜不多,隨垃圾車進木柵的焚化爐。週三、週日不收垃圾,其他五天莉塔一定倒垃圾,太太不喜歡廚餘的味道。
唯一和命案當天有關的食物,莉塔為林家珍留的飯菜,鑑識中心視為珍貴證物帶回去檢驗,無異物。
關鍵在於飯後三名死者還吃過什麼?
莉塔想起來,朱俊仁下午來的時候送給太太一盒日本式的麻糬,包紅豆沙和草莓的那種。太太注重身材,不太吃零食,將盒子往桌上一放便出門了。
鑑識組同事在冰箱、廚房沒找到麻糬。
「我沒有偷吃麻糬。」莉塔又快哭了。
廚房裝廢紙的GUCCI提袋內找出裝麻糬的紙盒,沒有麻糬。四顆一盒的日式草莓大福,假設家裡三個男人吃了?
「我不知道,董事長愛吃甜的,說不定他吃了,我真的不知道。」
林添財愛吃甜食,見到桌上的大福,忍不住伸手,可以想見。林貴福糖尿病嚴重,不可能吃吧。四顆大福,林添福吃一顆,應該還有三顆,但只剩下空盒子。

作者簡介:張國立

知名作家/美食、旅遊達人/擅長推理小說、歷史小說等。

輔仁大學日本語文學系畢業,曾任《時報周刊》總編輯,得過國內各大文學獎項與金鼎獎,文筆既可詼諧亦可正經,作品涵蓋文學、軍事、歷史、劇本、遊記等各類題材。

更新時間|2023.09.12 20:35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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