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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感官世界》 笑割陽具的女子

《感官世界》多年來因真槍實彈的性愛演出飽受爭議,但其藝術性卻也不容質疑。(傳影互動提供)
《感官世界》多年來因真槍實彈的性愛演出飽受爭議,但其藝術性卻也不容質疑。(傳影互動提供)
大島渚的《感官世界》改編自1936年一名叫做阿部定的女子勒死情人並割下陽具逃亡的真實案件。但與其說是謀殺,不如說是兩情相悅死於激情。片中頻繁如嘉年華會的性愛以及真槍實彈的演出,讓它長期飽受爭議但大島渚的藝術企圖與批判力道卻不僅於此。
那鮮豔的紅,從主角的外衣、內著到日本的太陽旗,從日常刮鬍的小小失手到最後閹割的淋漓儀式,呼應著翻騰的情慾與死亡。就像他們宛如無政府狀態的肆無忌憚,與當時軍國主義背道而馳的叛逆。
 
私密的性愛變得如此熱鬧,彼此的歡愉成為公開,阿部定從被動到主動、被虐到施虐的交歡,比起《色,戒》王佳芝「像洗了個熱水澡,把積鬱都沖掉」則又大異其趣。有旁人喚他們「變態」,但鏡頭裡的主角更像一對讚美性愛過於坦率的男女。這也教有如獻祭的結局,產生一股極致、莊嚴之感。
《感官世界》是大島渚國際名聲鵲起但在國內受限於獨立製片的重大飛轉,接受外國投資並將影片送往法國沖印,既是迴避日本電檢,也像是場宣告。這部電影因不同國情而有刪減噴霧程度不同的版本,但他還是惹上官司,男主角被冷凍兩年,主演女星甚至斷送演藝事業。有很長一段時間,它在台灣以地下形式廣為影迷流傳。1992年大島渚訪台,在金馬影展公映完整版但只准「電影相關人士觀賞」的轉圜之計,也催生後來影展界行之有年的「超限制級」。
漫長的時間,驗證了它的品質,變的反而是外在的世界。爭議應該還會延續,但它早已進化為一則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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