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
2021.11.01 18:18 臺北時間

【東京影展】是枝裕和跨海連線張震求簽名 「我很配合演員」暗示想合作

是枝裕和導演(左)今在東京國際影展的「亞洲交流LOUNGE」與張震跨國連線對談。(東京國際影展提供)
是枝裕和導演(左)今在東京國際影展的「亞洲交流LOUNGE」與張震跨國連線對談。(東京國際影展提供)
2021年東京國際影展上週末開幕,今影展的「亞洲交流LOUNGE」請到坎城名導是枝裕和與台灣演員張震對談。是枝裕和與張震過去從未合作過,兩人3年前曾在坎城影展會後派對上短暫聊天,今透過連線方式對談,熱愛侯孝賢導演的是枝裕和也自曝先前訪台買了《最好的時光》電影票夾,還拿給侯導本人簽名,拜託張震:「下次見面麻煩你幫我簽後面喔!」秒變迷弟。
是枝裕和今在六本木主持活動,他透露3年前帶著《小偷家族》參加坎城影展時,得獎後在派對上與張震相見歡,但只短暫聽了張震對電影的感想,今天是第一次有足夠的時間好好聊天,他也趁機詢問和楊德昌、侯孝賢、王家衛等大導合作過的張震,每個導演的執導方式。

3年前遇《沙丘》導演

是枝裕和一看到張震,迫不及待地先聊起《沙丘》,「3年前和導演丹尼維勒納夫一起當坎城評委時就接到邀約了嗎」?張震表示當時還沒有討論到《沙丘》,但影展後持續和丹尼維勒納夫通e-mail,才接到他的邀請。是枝透露日本有不少報導都指出張震將工作重心移往美國,對此張震特別澄清:「沒有這件事情,最近是去韓國拍了串流的劇集(《蘇利南》)才到美國發展。」
張震14歲時演出已故楊德昌導演《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是枝裕和表示:「《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至今仍在世界各地獲得極高的評價,可以說是最棒的傑作。當時日本是東京影展最先看中了這部片上映,我覺得非常驕傲。我相信這部作品也是張震演員生涯中非常重要的一個開端。」
是枝裕和對華語導演如數家珍,頻問張震與各導演的合作感想。(東京國際影展提供)
他提到自己2004年的作品《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當年14歲的柳樂優彌成為最年輕的坎城影帝,「拍片的時候他才12歲,這是一部我非常想拍的作品,因為有與他相遇才得以拍成。這和《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狀況有點像,我認為是《牯嶺街》發掘了張震這樣的演員,電影才能更加耀眼,所以我也很好奇當時的狀況。」

張震曾被楊德昌關小房間

雖然是30年前的作品,但張震難以忘懷當年曾被楊德昌關在小房間裡。當時正準備要拍攝片中張震看到許多人傷亡的場面,「我一到現場,楊導突然把我叫進小房間飆罵,說我不夠投入啊,心不在焉,罵完叫我留在房間。那個房間很髒很亂,他讓我在裡面待了半小時,忽然就有人把門打開讓我出去,當時我真的不知道導演為何要那樣。但我現在懂了,他如果用言語來解釋,我會變成用演的,反而無法表現出真實感,所以乾脆用這種方式讓我很吃驚,一頭霧水,更能展現出真實情緒。」
是枝裕和對於《春光乍洩》《2046》的香港導演王家衛也感到好奇,笑說:「我聽說演員都要到現場才知道要拍什麼,有人覺得新鮮刺激,也有的演員會吃不消,張震你是屬於哪一種呢?」張震說明楊德昌的執導方式是一切必須按照劇本來,不得更改台詞或動作行為,「他的安排都是有原因的,而演員要自己去找到那個原因。但王家衛不一樣,他比較自由,希望演員自己去感覺。不知道要拍什麼是家常便飯,我還碰過當天突然說要去演唱會現場拍攝,試穿衣服出發到抵達之前,我都還不知道自己要拍什麼。」
張震坦言王家衛的方式在第一次合作時讓他壓力極大,「但合作很多次之後,知道了他的風格,相對來說更有意思,可以自由發揮。我更喜歡的是他工作節奏,他不會讓演員花太多時間等待,不浪費精神做不必要的事情,他會去觀察演員的狀況,把演員調整到最好狀態,合作起來很放心。」

是枝暗示想合作

被張震問到執導方式,是枝裕和表示:「我算是蠻配合演員的,我會觀察什麼樣的方式最能讓演員展現自己的演技,譬如若是需要很多資訊的人,我就會盡可能地對話,我的執導風格沒有任何侷限,所以看你喜歡怎麼樣的我都是可以配合的喔!」似乎在暗示希望未來能有合作機會。
是枝裕和(左)最愛的導演就是侯孝賢,聊到侯導難掩迷弟心。(東京國際影展提供)
而聊到華語導演,當然不能少了影響是枝裕和極深的侯孝賢,是枝裕和去年不畏疫情來台隔離14天出席金馬獎,就是為了親自將終身成就獎獎座頒發給侯孝賢。張震也說到侯孝賢的拍戲風格,「拍《最好的時光》時,我們約在咖啡廳裏面,他給了我一張大概A4大小的紙,上面有三段故事大綱,我們就是照那個演。」

名導最愛侯孝賢

張震透露侯孝賢的拍攝現場演員通常找不到攝影機,也沒有太多的燈光效果,「他只會跟我們說故事設定,剩下就由演員自行發揮。」一開始抓不到侯導風格的他,坦言很辛苦,「經常同一場戲拍好幾十次,甚至過幾天又回到同個地方再拍,導演只會跟我說是感覺不對,希望有不同我火花,讓我很受挫。但後來拍《聶隱娘》,碰到這樣的狀況,我就會試著換一個方式去表現,自我調整也很重要,固執原本的方式反而沒意義。」
聊到侯孝賢,是枝裕和再也藏不住內心的「迷弟心」,自曝先前來台灣看到有販售《最好的時光》的電影票夾,直呼:「前面是撞球場的場景,後面是吃飯的,剛好是我最喜歡的兩幕,我真的超開心就買了。後來還請侯導在正面幫我簽名,下次(和你)見面時麻煩幫我簽背面!」讓張震也忍不住笑說:「有侯導就夠了啦。」
是枝裕和對這些電影導演如數家珍,他表示1994年曾因電視節目來台跟拍楊德昌,「我發現他對工作人員或是演員的態度和指導方式,真的很像一個老師,他總是很細心替大家說明一切。收工後回到工作室再和年輕的工作人員開會,真的是很棒的老師。去年我去台灣參加金馬獎,看到了很多當時就在電影圈打拚的電影人,讓我深刻感受到台灣電影圈是這些人在支撐著,覺得感觸良多。」
最後是枝裕和也請張震分享對未來電影發展的看法,張震說:「雖然說因為疫情,很多人開始看線上平台,欣賞作品的方式出現了變化,但我相信電影會感動人的一些東西是無法被取代的。我覺得做電影是很高級的工作,裡面有很多的嚮往,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以來都想當個電影人。做電影讓我很開心,不管未來面對什麼樣的狀況,電影都將會是我的歸宿。」東京國際影展預計11月8日閉幕。
更新時間|2023.09.12 20:40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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