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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石門》 小編制也有大格局

懷孕女大生面臨墮胎或生下孩子的天人交戰,她腹中胎兒卻被利用來解決一家人的困境。(金馬執委會提供)
懷孕女大生面臨墮胎或生下孩子的天人交戰,她腹中胎兒卻被利用來解決一家人的困境。(金馬執委會提供)
身體孕育生命,也可能成為掙錢工具;如同它能感到歡愉,也會帶來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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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的女主角本來想去賣卵,體檢卻發現已經懷孕。男友希望打掉,但她不願意孩子死在身體裡。而母親開了一間診所,因接生出了意外,被勒索要錢。她提議把小孩生下來給對方做為賠償。然而愈到後面愈讓人懷疑,其實交易的背後還有交易。
整部電影就像懷胎十月,跟著女主角經歷身體/生命的劇變。周遭的理性與荒謬,交迭出現實複雜的紋理。自己沒取上卵,卻兼差當了取卵少女們的臨時看顧。經營診所的母親沉迷微商直銷,甚至剃了光頭證明活力霜的效能。父母勃谿,拐杖菜刀齊飛。情人無語,紅包袋裝的是恩斷情絕。但不時疼痛的乳房,提醒了皮相下的心痛與不忍。
因為獲得金馬60最佳劇情片,《石門》無須抽籤即有商映資格,讓受眾得以突破影展。宛如新導演保姆的廖慶松,第十二次提名終以本片拿下最佳剪輯,則是另一佳話。
黃驥、大塚龍治這對幾乎包辦所有幕後工作的夫妻檔,從《雞蛋和石頭》《笨鳥》一路走來,愈見成熟。小編制不影響大格局,長單鏡頭也不乏味,因為他們能從現實提煉戲劇性,表面單純實則藏著複雜的觀察。譬如身體商品化,買家與商家的非法行為,竟也有著文明應對,像是體面的服務業,反而呈現了更真實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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