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賴傳毓,苗栗人,退休公務員(四縣腔)
西山村个孔秋嵐,想愛自家種瓠仔,屋下後尾選好地,用钁頭摎地改好。
跈等又揹起刀嫲,行去山項剁竹仔,擎轉屋下破竹𥯟,愛搭棚架種瓠瓜。
棚架型仔隨人搭,有四角型像箱仔,乜有搭到圖牆型,也有搭到圓錐型。
秋嵐選用圖牆型,因為佢比較好搭,處理好勢行入屋,坐下來啉一杯茶。
之前屋下个杓嫲,已經缺角當嚴重,無法再過耐忒久,需要三隻來代換。
故所秋嵐食飽晝,略下睡當晝過後,跈等再擎起钁頭,在菜園个盡邊脣,
種加幾頭瓠仔樹,種完想愛轉屋肚,秋嵐阿爸行過來,要求做杓嫲瓠樹,
希望增加幾頭吔,因為阿爸做食个,專門摎人來辦桌,使用杓嫲个機會,
杓嫲需要个數量,兩樣就愛十分多。秋嵐在屋下後尾,開闢真闊个種地,
種了青菜摎水果,瓠仔係其中一種,秋嵐細心來照顧,看着佢兜漸漸大,
心肚實在有罅爽,瓠仔係其中一種。過忒一段時間後,算到時間有罅久,
再用手指去試扚,聽聲音應當熟了,準備天光日收割。看著收成个數量,
會有當長个時間,秋嵐到臨暗時候,看著收割後蔬果,下後屋下个三餐,
就會有豐沛菜色,心肚實在有罅暢。又再過了幾日後,愛做杓嫲个瓠樹,
已經可以來收割。第二日个朝晨頭,收割下來十三隻,除忒三隻屋下用,
七隻阿爸辦桌用,三隻留等預備用。秋嵐開始做杓嫲,起先對半剖兩析。
接下來愛挖瓜肉,瓠瓜中央个瓜囊,挖忒正做得舀水,接等愛分日頭晒,
晒到變土黃色後,再略下仔來刮靚,這隻杓嫲就好勢,可以拿來舀東西。
又乜好在有赴著,阿爸愛用个七隻,愛用杓嫲个辦桌,離秋嵐屋半公里,
有一條細个河壩,秋嵐逐日就愛去,㧡水轉來用杓嫲,舀水淋菜園果園,
淋好略下休息後,就開始準備料理。全家食夜个飯菜,舀一杓水洗鑊頭,
秋嵐開始來料理,因為逐餐个飯桌,阿爸要求愛有湯,係無就會大聲罵。
秋嵐想去又想轉,恁久阿爸較辛苦,割禾耙穀又攪穀,田事做完係堵着,
鄉親喊愛辦桌時,跈等又愛來安排,這擺愛麼个菜色?故所秋嵐就決定,
料理排骨蘿蔔湯,愛分阿爸補身體。包尾煮出兩杓湯,因為屋下有七儕,
煮好大家共下食,一面食飯一面愐,仰般處理這擺个,主人阿爸做生日,
愛辦八張桌請人,秋嵐逐樣記下來,杓嫲愛帶幾多隻,驚怕到時會毋罅。
幾年過後時代變,塑膠已經做出來,大大小小个湯匙,杓嫲變成做古董。
華語
在西山村住的孔秋嵐,想要在自己家種瓠仔,秋嵐在自己家後面,選了一塊地,用鋤頭把地挖好,跟著就背起砍刀,去山裡剁竹子,背著回家開始剖竹子,做搭棚架用的竹片。
棚架的型狀並沒有硬性規定,有像箱子一樣的四角形、也有搭成圍牆形狀、或有搭成圓錐型。秋嵐選用圖牆的型狀,因為圍牆形狀比較好搭建。
棚架搭好後,走入房子喝一杯茶,之前家裡用的杓子,已經缺角相當嚴重,無法再用很久,需要三個來替換,所以秋嵐吃過中飯,稍微睡一下午覺,跟著再扛起鋤頭,在菜園的最邊邊,加種幾棵瓠仔樹,種完想要進屋休息,秋嵐阿爸行過來,要求做杓嫲的瓠樹,希望種加幾棵,因為秋嵐父親的工作是辦桌的,專門做吃的,使用杓子的機會相當多、相當大。
秋嵐聽父親的要求,就在屋子後面,在已經開闢廣闊的種地,種了多種青菜和水果,又再度開闢多種幾棵瓠樹。
秋嵐自從開闢了種植園地後,每天細心來照顧,看到瓠樹、青菜、水果一天天的長大了,心中實在有夠爽,尤其是瓠樹。
過了一段時間後,算到成長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再用手指去試扚,聽聲音感覺已經熟了,所以秋嵐準備明天早上要去收割。
到了傍晚,秋嵐看著收割下來的成果,內心感覺很高興。從今開始,我們家的餐桌上,將會有更豐盛的菜色,心裡面實在有夠高興,又再經過了好幾天後,秋嵐準備要做杓子的果實,已經可以收割了,總共可以做十三隻,秋嵐盤算用量分配,除了三隻家裡用,三隻留著備用,七隻阿爸辦桌用。
第二天早上,秋嵐開始做杓子,開始將瓠瓜對半剖成兩半,接著要將裡面瓜肉挖掉,中間的瓜囊挖掉,這樣才可以更方便的舀東西,接著將所有挖好瓜肉的杓子,放在太陽底下曬,等杓子變土黃色後,再將裡面、外面,稍微刮平滑後,這隻杓子就做好了。看看日曆,好在有趕上父親的工作需求。
杓子的清洗、辦桌、家裡生活等的需用,取自於離秋嵐住家約半公里處,有一條小河,秋嵐家裡每天都會有人去提水回家,用來澆菜、家用,澆菜完了以後,秋嵐就開始準備做晚餐,因為秋嵐父親每天的三餐,習慣上每餐都需要喝湯,不然就會罵人。
但是秋嵐稍微澆完水後,開始休息時侯,突然想到,最近父親比較辛苦,又要割稻、又要舂米,田裡工作做完後,又遇上鄉親要辦桌時,緊跟著就要做安排,這次要什麼菜色?有幾張桌?菜量要多少?所以秋嵐就決定,做一道排骨蘿蔔湯,要讓父親補身體,最後煮出兩杓湯,因為家裡有七個人,煮好全家一起吃。
秋嵐一面吃飯一面想,要如何處理這次主人的父親的生日餐宴?主人愛辦八張桌請庄裡的鄉親吃飯,秋嵐每樣都記下來,杓子要帶多少隻?怕到時候會不夠,而耽誤了工作。
幾年時間過去後,時代不停的在變化,塑膠已經發明且做出來了,因應需要的大大小小的湯匙,瓠瓜做的杓嫲,就變成做古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