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異不止於此。當觀眾被領進眼前如溜冰場般開放透亮的3D空間,被賦予前所未見的觀賞權,開始急忙掃獵極目所至的細節時,李安突然以中景鏡頭的比利當輪廓参數,拋出一顆溶鏡(dissolve and fade),以往我們會在布列松、雷奈電影中看見的溶鏡,串聯兩個時空,把比利從加長禮車送到家門口。這種分鏡(decoupage)與好萊塢的古典剪接和分鏡(narration)不同,就像新浪潮「跳接」,反而容易讓觀眾出戲。顯然地,為了貫徹體育場和戰場之間的穿梭,其後李安全片多次使用,變成風格,甚至煙花、火箭砲都能當作媒介,讓觀眾出入在現實空間和比利的心理空間中,直到最後的悍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