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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柯文哲京華城案每階段都拿錢 收1500萬賄款地點曝光
發佈時間2024.11.05 05:28 臺北時間
更新時間2024.11.05 05:29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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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黨主席柯文哲涉京華城貪汙案遭延押至明年1月，本刊調查，裁定理由直指柯在市長室收受1,500萬元現金賄款，另一處收賄地點則是京華城動土典禮，而且「學姐」黃瀞瑩日前受訪，意外洩露柯拒絕出庭緣由及相關案情，讓法官認為柯有能力與特定人隔空串證，因此裁定延押。
此外，檢廉查出應曉薇新的收賄款項，即京華城核發建照期間收取150萬元賄款，同時段柯的USB也記錄1500，加上容積率保底560％另收取210萬元賄款，顯示柯在京華城爭取放寬容積改建的每個階段都有收錢，貪汙犯行已臻明確。
11月1日，台北地院裁准涉及京華城弊案的民眾黨主席柯文哲延押2個月，全案將在年底前偵結起訴。知情人士透露，法官裁定延押的一大關鍵為專案小組持續清查金流，發現柯文哲竟在市長室收受沈慶京1千5百萬元現金賄款，另有些錢則在工地交付，讓柯無法抵賴。此外，法官裁定延押還有一項原因，與台北市議員「學姐」黃瀞瑩有關。
可隔空串證 柯遭裁延押
據知情人士透露，柯文哲的帳房李文宗及沈慶京的心腹朱亞虎9月底遭羈押，並坦承行賄柯文哲後，10月1日柯面對檢察官提訊竟拒絕出庭，在看守所牢房對法警說了句：「我不為難你們。」倒頭就睡，即不理人。
沒想到黃瀞瑩竟在網路談話性節目指柯拒絕出庭，是因檢察官一再重複詢問與案情無關的問題，還指檢方會隨新聞輿情而變換訊問主題，讓柯心理壓力很大，才不出庭。
由於柯文哲遭羈押禁見並禁止通信，黃瀞瑩卻能精準得知柯拒絕出庭原因，還帶風向指控偵查機關訊問內容一再變換主題，及透露和案情有關的筆錄內容，讓檢廉及法官認定，已有相當理由足認柯有隔空與人串供及滅證能力。
對比藍白立委4日不顧輿論反對，到北檢踢館，白委張啟楷並說：「明天鏡週刊又出來一堆消息，那北檢不是很難堪嗎？」結果是黃瀞瑩公開洩露偵查筆錄內容連累柯遭延押，到底誰才是違反偵查不公開的元凶？不辯自明。藍白立委就別再用「不入流的批評」亂扣週刊帽子。
本刊調查，柯文哲及律師團律師鄭深元等人，11月1日當庭收到法院厚厚的裁定書，看到黃瀞瑩造成柯延押的這段理由均震驚不已。但讓鄭深元等律師更驚異的是，裁定書直指柯對不利於他的證據，除了拒絕回答，還一律以政治迫害、司法迫害回應。
裁定書直指 恐拒絕出庭
裁定書說柯「甚至顯露一副君臨天下、睥睨一切、無視人間律法、凌駕法律之上態度。」並說：「反觀歷任總統無論李登輝、陳水扁、馬英九，不管卸任或在任時、有無在押、有罪無罪，遇司法案件，都以尊重司法程序為優先。」
「而柯文哲是落選的總統參選人、在野黨主席的被告，先破壞司法威信、褻瀆國家司法權一番，故意型塑自身為政治犯、良心犯；連羈押於看守所，即恣意拒絕出庭，又何能期盼他於出所後，能遵期到庭？」依此觀之，已有相當理由足認柯如不予羈押，恐隨意託辭拒絕到庭，影響訴訟進行，「這等同逃匿。」
知情人士指出，柯文哲日前應訊時，已坦承「橘子」許芷瑜負責幫他收錢及轉交政治獻金，相關證人也具結證稱，曾轉交博奕教父陳盈助的300萬元現金由橘子親收，加上許的Google雲端行事曆記載，2022年10月京華城取得840％容積率建照後，她多次陪同柯文哲赴威京集團總部與沈慶京會面。
今年5月，柯文哲甚至親自下達要許芷瑜出境的命令，在便條紙寫下「Orange京華出境」，隨即撕下。但因筆跡在底下的第2及第3張便條紙留下痕跡，經鑑識人員還原，才破解柯的密令，這也更加證明橘子是釐清全案關鍵的被告，她一日不回來，柯就會因案情恐仍未釐清，而難獲交保。
市長室收錢 帳存USB
法院的裁定書還首次認定柯涉案的罪名，為最重可判無期徒刑的《貪污治罪條例》違背職務收賄罪，原因是檢廉經過2個多月蒐證，已提出相關事證，讓法官認定柯有具體收受沈慶京賄款的事實，並在京華城爭取放寬容積改建的每個階段，全都有收錢。
其中，京華城7名員工當人頭匯出的210萬元「假獻金、真賄款」，被法院認定是違法讓京華城容積率從560％擴增至840％的前金，至於柯USB記載的「2022/11/1小沈1500沈慶京」，其中的1500除證實是錢而非時間外，近日更被檢廉查出，柯竟膽大包天地在市長室收受這1,500萬元賄款，同時也被認定是後謝的一部分。
本刊調查，京華城改建案2022年10月18日由台北市都發局核發建照，沈慶京穩拿840％容積率，隔天19日舉行動土典禮，沈即在典禮現場趁休息空檔，及11月1日於台北市政府市長辦公室，共拿給柯1,500萬元現金，柯收到錢後再命橘子記錄於USB名為「工作簿」的Excel密帳中，這段行收賄過程已全被辦案人員掌握。
知情人士指出，沈慶京2020年2月20日與柯文哲及黃珊珊密會，期約相互幫忙後，即指示心腹朱亞虎交付前金210萬元至柯指定的民眾黨政治獻金專戶，因相關人頭均已認罪，朱亞虎也坦承行賄，事證已鞏固；2022年的1,500萬元後謝，則是由柯及沈親自接觸，儘管2人都否認犯行，但仍逃不過辦案單位的法眼，柯、沈2人也難以狡賴。
假獻金行賄 流向待清查
至於是否有其他賄款？檢廉與法院認為，幫沈慶京陳情奔走的應曉薇就收了逾5,190萬元，柯文哲擁有實質影響力，收賄金額應不只目前的1,710萬元，因此仍持續比對可疑的300多筆政治獻金，以及柯家買屋等金流。
值得注意的是，柯文哲的帳房李文宗除貪汙罪，還多了條背信，這也顯示木可公司及眾望基金會與新故鄉智庫協會，是柯用來調度現金甚至洗錢的多功能單位，檢廉追查發現，柯的政治獻金有具體的非法用途，其中有百餘萬元流向木可公司，用以支付李文宗等人的薪水，即涉犯《政治獻金法》及背信等罪。
本刊調查，檢廉懷疑沈慶京以「假獻金、真行賄」的方式，將其他賄款化整為零行賄柯文哲，這部分屬於「公帳」，由柯的帳房李文宗負責；另外「密帳」的部分，如直接收取USB記載的沈慶京1,500萬元，則由潛逃海外的橘子許芷瑜負責管理。
知情人士指柯的「公帳」款項入帳後，除正常用途外，很可能透過民眾黨的黨營事業木可公司、眾望基金會與新故鄉協會，以做假帳或不實名目套出供柯文哲支配；至於「密帳」部分，則由柯隨心所欲、愛怎麼花就怎麼花，相關資金可能使用在購買商辦等私人用途。
橘子赴澳洲 短期不回台
違法支用政治獻金最具體的有4筆，均流向木可公司員工，如今年4到7月支付給木可員工的薪水，即有逾百萬元是來自柯的競選總統政治獻金專戶，支領者包括李文宗及李文娟兄妹，與曾被本刊踢爆有婚外情的新竹市前行政處長謝泊泓，木可員工余孟苓、李婉萱、顧凌妃及練鴻慶等7人，相關帳冊顯示，李文娟的月薪5萬餘元，李文宗則近11萬元。
除了木可公司員工違法支領柯競選總統政治獻金專戶的錢，木可及眾望基金會與新故鄉智庫成立時的資金，也可能與政治獻金有關，負責眾望基金會相關會務的退休教師孫鳳群，即被懷疑由柯授權處理相關款項，遭列被告、約談。
至於處理柯文哲「密帳」的許芷瑜，8月29日上午4時許買機票赴日停留一陣子後，已轉赴澳洲。知情人士指出，許在柯獲交保前應該都不會回台灣，有可能採朱國榮模式，在10月25日遭註銷護照前，即由澳洲赴萬那杜，循該國「黃金護照」方案，以投資移民方式繳交約13萬美元，取得萬那杜的國籍與護照，再轉往其他國家。
目前檢廉正把握黃金緝拿時間，在許未前往其他國家前，透過台澳2國檯面下的緊密合作管道，循例緝捕許芷瑜歸案。知情人士說，台澳雖未簽訂司法互助合約，但以往曾有合作經驗。最著名的案例是2019年5月間，自稱中國間諜的男子王立強入境澳洲，向當地安全情報組織表示自己是中國創新投資公司主席向心、龔青夫婦的下屬，並指向心夫妻為中國軍事、行政及黨務機構來台發展組織，企圖以資金介入、操控台灣選舉結果，消息傳出，轟動國際。
台澳齊抓人 合作有前例
由於向心夫婦當時人在台灣，立刻遭限制出境，台澳雙方為了此案，低調進行合作，互相提供必要資料。全案儘管鬧得沸沸揚揚，最終向心夫婦被控違反《國安法》獲不起訴處分確定，涉洗錢案也獲判無罪定讞，於去年10月返回香港，並控告王立強誣告。
除了合作偵辦該案，台澳雙方去年也針對澳洲知名歷史學家萊斯涉嫌多次謀殺前夫未遂聯手抓人。萊斯4年前帶著2個孩子來台，以疫情為由停留多時，竟以越洋遠端遙控小王的方式計畫殺夫，澳洲警方趁萊斯帶孩子從台灣飛往帛琉旅遊的機會，先通知帛琉警方逮人再送回台灣，並由台灣警方搜索她位於新店的住處，雙方即便無引渡條例，後來還是將她送回澳洲受審，橘子也有可能援引該模式遣送回台。
柯案至今雖少了橘子這塊關鍵拼圖，不過，其他被告包括朱亞虎及前副市長彭振聲等人都已認罪，除了坦承柯在幕後指使，朱亞虎更承認210萬元政治獻金是賄款，他與應曉薇的通話紀錄亦提到「先前協議、官司依舊、審議啟動」，顯見沈慶京早有透過都審會以行賄方式讓京華城容積率擴增的籌謀，加上前都發局長林洲民、黃景茂都緊咬柯是幕後藏鏡人，不論圖利或收賄指控，對柯及沈慶京都極為不利，整起弊案的真相已臻明確，柯文哲恐難逃被起訴及求處重刑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