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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屯田計畫眾城公司想再撈20億 柯文哲四大罪將起訴最重無期
發佈時間2024.12.17 05:28 臺北時間
更新時間2024.12.17 16:43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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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蕙蓉台灣民眾黨應曉薇木可公關陳佩琪威京集團北檢（台北地檢署）朱亞虎眾望基金會起訴侵占收賄孫正強許芷瑜沈慶京背信罪屯田計畫李文宗封面故事政治獻金圖利林文淵柯文哲李文娟彭振聲眾城管理顧問公司京華城容積案
民眾黨主席柯文哲所涉弊案下週偵結，台北地檢署將先針對京華城及侵占政治獻金2案起訴，目前起訴書已完成逾10萬字超過300頁，揭露柯利用政商關係撈錢的傲慢醜態，將依圖利、違背職務收賄、公益侵占及背信等4大罪起訴柯，最重可求處無期徒刑；白營人士另爆料，京華城案是柯收賄的開始，2020年他收到沈慶京第一筆賄款後食髓知味，悄悄執行「屯田計畫」並成立「眾城公司」，形同民眾黨版的黨營事業，目標要募20億元，還打算成立控股及創投公司統整金流，以利收錢並規避《政治獻金法》對政黨資金的監管。
民眾黨主席柯文哲涉貪遭羈押逾102天，檢察官11日第10度提訊他，原本理的光頭已長出灰白頭髮，結束提訊從囚車道還押前，一度抬頭望向媒體，面容憔悴，顯得十分蒼老。柯在偵查庭面對違背職務收賄、侵占政治獻金公益款、圖利及背信等4大罪的關鍵問題時，除持續以無法回答抗拒答辯，更反控檢察官先射箭再畫靶，拒絕配合訊問。
尚有5人 拒絕認罪
知情人士指出，柯不就實質指控提出辯駁的訴訟策略，有利起訴移審台北地院後，跳脫他與民眾黨對京華城案都說不清楚的法律問題，將主打政治迫害及押人取供等訴求，力拚交保停押；但柯除涉貪汙重罪又有滅證的事實，貼身帳房橘子許芷瑜更逃亡海外，加上最新查出柯下令主導20億元的「屯田計畫」，形同由民眾黨成立公司開拓財源，並統攬政治獻金資金及運用，相關金流如何，柯至今仍拒不吐實，起訴後恐遭法官裁定續押。
本刊調查，柯案偵結起訴名單逾20人，其中認罪及不認罪2組共10名主要被告，罪名為《貪污治罪條例》違背職務行收賄罪、圖利、財產來源不明、侵占公益款、背信與洗錢等6大罪，不認罪組包括柯文哲及台北市前副市長彭振聲、柯的帳房李文宗、威京集團主席沈慶京及國民黨台北市議員應曉薇5人；其餘為認罪組，以朱亞虎為首，至於出逃的許芷瑜則涉及收賄及洗錢，遭北檢通緝。
5名不認罪的被告，罪責最重的為柯文哲涉及收賄、圖利、侵占公益款及背信等4大罪，刑期為10年起跳至無期徒刑；柯的帳房李文宗除了收賄還另因亂發木可公司薪資涉背信罪；應曉薇則涉違背職務收賄及洗錢，二人刑責一樣為10年以上；彭振聲涉圖利及財產來源不明罪，刑責5年以上；沈慶京涉違背職務行賄罪，刑責1年以上7年以下。
柯冷處理 辯不了解
認罪組有坦承替沈京慶行賄柯的鼎越開發前董事長朱亞虎、坦承幫沈當人頭匯政治獻金給柯指定帳戶的威京集團主管張志澄等人；應曉薇助理吳順民、木可公司負責人李文娟、配合應曉薇開京華城協調會提出容積獎勵方案的都委會執祕邵琇珮、受柯指示放水京華城容積率的台北市都發局長黃景茂，這幾名被告均因坦承部分犯行獲交保，若起訴後在法院審理期間未翻供，將可獲檢察官建請法院予以輕判、緩刑或免刑，另有前主播童中白等被告因奉命行事、情節輕微，可望獲緩起訴或不起訴。
不法金額部分，威京集團行賄柯文哲後，京華城容積率從560％違法增至672％，市值增逾百億元；2020年柯收受沈慶京假政治獻金真賄款210萬元為全案前金、2022年在市長室及京華廣場工地收受1,500萬元為後謝的一部分，至於原本視為後謝賄款的多筆可疑小額捐款共2,300萬元，將與木可公司近4,200萬元及行動硬碟工作簿記載10大金主捐贈的千餘萬元，都列為公益侵占罪與背信論告，按此計算，柯收賄及侵占政治獻金不法金額逾8千萬元，將聲請由法院裁定沒入國庫。
起訴書將揭露柯文哲從放水京華城案開始墮落腐敗的歷程，首先論述沈慶京在京華城百貨商場改建為京華廣場商辦，從郝龍斌市長時代即透過市議員應曉薇等民代奔走，要求北市府保障560％容積率，並要相當於678％、12萬平方公尺允建樓地板面積，卻一直卡關，2017年起，沈的心腹朱亞虎找上柯文哲心腹蔡壁如陳情，柯均回以「我不了解」冷處理。
屯田計畫 成立眾城
2019年柯創立民眾黨並志在選總統，沈、柯首度破冰，2020年2月20日上午，沈與朱亞虎透過李文宗牽線找上柯，沈不滿依規定新增京華城樓地板面積獲利要上繳7成，等於要付逾70億元給政府，希望柯幫忙。明知違法的柯，因剛創民眾黨及資金缺口答應幫忙，雙方達成「期約」，柯即透過與應曉薇便當會及親自交辦等方式，以自創容積率獎勵方式，讓京華城容積率一路從560％違法增至840％。
檢廉偵辦本案進入收尾階段，柯昔日幕僚張益贍及民眾黨創黨元老朱蕙蓉、政界友人蘇進強等都陸續被約談，知情人士指出，約談朱應是與柯擬具的屯田計畫有關，2020年2月20日沈柯會後，柯成功收到賄款前金210萬元，發現收錢竟如此容易，立即啟動屯田計畫，並在同年5月成立眾城管理顧問公司，負責人為御頂國際董事長孫正強，朱蕙蓉則為大股東董事。
知情人士說，檢廉為查明屯田計畫與沈慶京後續行賄款項的關聯，陸續約談相關人到案作證，並要求柯文哲說明，柯當庭證實的確有該計畫，但辯稱當時他身為台北市長，不知到哪裡找錢來運作，就把這計畫擺著，更不知道計畫中的眾城公司有沒有實際運作。
爆料人士說，柯2022年7月曾向李文宗表示，他有與黨內人士討論屯田計畫的人事及資金運作，柯當時還說：「我手頭上只有橘子，我會再找其他人。」顯見屯田計畫已運作許久，並非柯所稱的不知情。
募資目標 二十億元
白營人士也向本刊證實，柯第二任市長任內的確曾開會決議成立屯田計畫，並依民眾黨的名稱設立眾城公司，計畫募集20億元資金，代表民眾黨眾志成城，「柯自認擁有許多柯粉志工，有小草支持者，還要有沃土良田及糧草」，因此想利用他們自發籌輔選經費及賣競選物品與成立公司募款，所謂屯田就是自帶糧草、平時就要囤糧，選舉時累積糧草。
該人士指出，屯田計畫一開始是要由日前遭約談的前產發局林崇傑負責企劃，參與者之一還有前市府機要劉瑋，後來還打算成立控股及創投公司，其中一項即是木可公司，但依據《政治獻金法》規定，禁止政黨有營利行為，黨內有人認為，屯田計畫形同黨營事業，既吸金也涉營利、甚至投資，恐有違民眾黨「清廉、勤政、愛民、愛鄉土」的創黨價值，但柯一直以白營無法跟藍綠兩黨比募款，只有自給自足，才能在政黨競爭立於不敗之地。
知情人士說，民眾黨草創時，經歷多次地方補選慘敗，柯體認到小黨在各縣市地方缺乏資源，根本難以發展組織，網路空戰也缺乏銀彈奧援，讓柯在去年總統大選前更堅定要讓民眾黨有自主賺錢生財的能力。
依據民眾黨會議記錄等資料，木可公司是2022年6月由柯親自拍板定案的「控股公司」，當時要向鍾姓建商借用辦公室未成案，後來改向台玻大樓租用現址。
白營人士爆料指出，當時開會決議木可公司全名是「木可創意行銷」，要成為柯文哲肖像唯一授權的控股公司，同時還要成立「財團法人柯P醫療關懷基金會」，後來柯認為太直接，指示改為有「眾」字即可，於是成立木可公關行銷公司及眾望關懷基金會。
邀林文淵 擔任顧問
白營人士指出，柯原本要在妻子陳佩琪的姊夫或民眾黨顧問王智立二人之間擇一出任木可公司負責人，但考量由妻子姊夫擔任恐受媒體關注，一度拍板由親蔡壁如的人馬王智立接木可，最後卻由李文宗的妹妹李文娟擔任，柯與李氏兄妹都因此成為被告。
木可公司250萬元資本及眾望基金會的1,000萬元成立款，都因涉及與沈慶京行賄款有關而被調查。本刊掌握，木可收入共有柯文哲政治獻金專戶以授權費名義匯入1,500萬元，及舉辦演唱會與販賣小物4000餘萬元，扣除成本1,300餘萬元，近4,200萬元應視為政治獻金，卻被柯當私產侵占，其中3,883萬元不法所得已遭扣押確定。
全案起訴在即，柯的政商關係也進一步曝光，去年1月他為了布局總統大選，曾向李文宗表示：「林文淵是阿扁的劉泰英，我們需要這種有經驗的人。」要求李親自拜訪前中鋼董事長林文淵，邀請他擔任顧問，去年3月柯拜訪陳水扁後，還公開稱讚林文淵是人才，但最後林並未加入。
八大金庫 掩飾金流
此外，柯前年邀請台聯黨前主席蘇進強及教授莊淇銘助陣，並以新故鄉智庫協會祕書長及理事名義支薪，各以現金支付二人月薪各12萬元，去年1月向李文宗說：「要給他們募款的壓力，我已經付好幾個月，還沒看到成績。」由於柯曾以現金付二人薪水，檢廉為釐清金流是否與沈慶京有關，約談蘇進強作證後已鞏固相關事證。
知情人士指出，李文宗去年初從年薪300萬元的北捷董事長卸任，柯文哲旋即交辦相關人士，讓李開始從木可支領月薪12萬元，同時向李表示：「蔡壁如的薪水，我明天跟她談。我是想從基金會領，從中央黨部領薪水太多人看到，從基金會這邊領比較隱密。」可見柯成立眾望基金會、智庫協會與木可公司等8大金庫帳戶，以及用現金收付相關款項，企圖掩飾收賄等金流不言而喻。
檢製圖表 對外釋疑
柯案目前由北檢肅貪黑金專組的忠組總動員偵辦，承辦檢察官林俊言及郭建鈺偵辦京華城弊案，民眾黨政治獻金假帳案因有款項流至木可公司被挪為私用，金流相通不可切割，由另位檢察官唐仲慶調查，忠組其他四位檢察官黃琬珺、姜長志、黃則儒及陳玟瑾則負責偵訊相關人等及勾稽金流，起訴後若有查出新案情及金流或橘子到案，將予以追加起訴。
起訴書除將揭露柯、沈期約索賄及收錢過程，為讓外界完整了解案情，北檢預計循往例，對民眾黨提出的種種質疑，製作一系列的Q&A問答表及流程圖，釋明外界疑問。
由於本案為重大矚目案件，台北地檢署檢察長王俊力全程親自督軍，近日與襄閱高一書及忠組主任江貞諭和專案小組每天召開會議討論，並找來身兼副襄閱及同樣負責肅貪的愛組主任協助綜理全案，扮演反方即被告陣營辯詞的攻防進行補強，同時安排其他四位公訴組檢察官加入，讓他們先了解案情，以利法院開庭與柯及其律師團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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