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年前,老師在B國小擔任四年級班導,總以「健康教育」為由,要女孩一個一個進入視聽教室,或脫褲子、摸下體,或要求女孩坐在他大腿上。一個女孩回家後告訴父親老師要他們脫褲子,父親質問校長,也向派出所報案。報案後,校長帶著一盒水果去女孩家中「協調」,說自己即將退休,怕影響退休福利,又說老師還年輕,希望家長能給老師一個機會。最後決定讓老師調去別校,就算了事。
「其實前校長還有,一些資深的老師都知道狀況。」在A校轄區擔任性平委員的陳律師說,這次事件上了新聞,現任校長與歷任學務主任遭到懲處後,「前任校長私下挖苦現任校長:『你真有膽,在這當校長超過4年。我都做4年就趕快跑,怕做太久,哪天在我任內出事』。」
阿強向校方提出檢舉,希望學校重新調查某位科任老師連續性色擾學生的案子。其實通報性平事件前,阿強心裡有掙扎,「要在一個組織裡面當『抓耙子』很不容易啊。」通報後,他打了通電話給妻子,說「出大事了」,自己已有心理準備面對接下來的衝擊。提出檢舉後,教職員群組裡出現一條訊息,「大意是『有的人要伸張正義,但也要給人留點餘地』之類。」也有人說他「讓學校難看」。這冷嘲熱諷,明顯衝著阿強而來。
在偏鄉任教的阿草特別能體悟孩子孤身面對的矛盾情境和說不出口的複雜心境。除了擔心沒人相信自己,更讓孩子害怕的是關係的破裂,「這裡的孩子多半情感需求高,有老師對他們好,教他功課、關心他,即使老師做了讓他不舒服的舉動,但撇開這部分,這個老師可能是孩子生命裡最關心他的人了⋯⋯。」傷害孩子的人,卻也是他生命裡少數的陪伴者,沒了這個人,孩子還有誰可以依賴?
《病人自主權利法》生效即將屆滿2年,這部本意在保障病人臨終前能夠以自己的意願善終的進步法律,實施起來效果是不是真的如立法時的預期?鏡週刊追蹤了多個個案和多位醫界相關人士,發現從醫病雙方知識和觀念的落差,到健保制度配套不及,都讓病主法遲遲無法啓動,讓重症病患和家屬殷切期盼的「善終」難如願到來。
《病人自主權利法》生效即將屆滿兩年,這部本意在保障病人臨終前能夠以自己的意願善終的進步法律,實施起來效果是不是真的如立法時的預期?鏡週刊追蹤了多個個案和多位醫界相關人士,發現從醫病雙方知識和觀念的落差,到健保制度配套不及,都讓病主法遲遲無法啓動,讓重症病患和家屬殷切期盼的「善終」難如願到來。
林雯的母親在服用標靶藥物15個月後,產生抗藥性,主治醫師建議林雯改用另一種自費標靶藥物,一個月藥價20幾萬。「我媽一聽嚷著說,『當然是放乎我死,我怎麼可以吃這麼貴的藥?』她一再說她怕拖。」看母親又有失智症狀,林雯覺得母親只會越來越辛苦,她跟父親決定不再讓母親吃藥和化療。不久,她母親就因肺積水送急診住了院。
其實醫療不是只有治療,還有照護。台南奇美醫院是目前國內安寧療護做得比較完善的醫院之一,也是極少數有「全職」安寧緩和科醫師的醫院。緩和醫療科主任謝宛婷今年37歲,投入安寧緩和醫療快8年,常有許多醫師朋友很困惑問她,「怎麼還沒看到醫學的燦爛,就投入醫學敗壞的地方?」對這種問法,她一笑置之。她解釋,那是因為她深刻理解到照護的重要。她當年習醫初衷是想從事偏鄉醫療,後來到了台東聖母醫院。民國90年前後,聖母醫院就因為台東人口老化,開始從產科醫院轉型投入安寧緩和照顧的拓荒上。
台中榮總安寧病房的榮譽主任黃曉峰說:「我們很貪心,要的除了是病人的善終,也希望一起經歷死亡的家人,也感受到善終。我們希望日後家人想起這個過世家人,心中會湧起一股暖意,獲得一份支持。」黃曉峰也當過病人家屬,瞭解家屬的所有掙扎與需要的支持。當年他從安寧療護起源地英國聖克里斯多福安寧院(St. Christopher's Hospice)進修一年,學習安寧療護,回台就投入籌建台中榮總安寧病房,沒想到他哥哥成為他病房第一屆「畢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