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北京

中國上海市因新冠肺炎（COVID-19）封城兩個多月，近日已逐步解封，當地政府發布恢復經濟活動計畫，宣布6/1起復工復市，恢復正常生產生活階段。北京官方也宣布，本輪疫情已得到有效控制。

到上海旅行，吃，常是唯一重頭戲。

這一天，佩蓁約我在長寧區碰面，神神祕祕進了大樓裡的一處民宅，按下電鈴，滿面笑容的小吳來開門，在廚房裡忙得滿頭大汗的，是在中國美食圈赫赫有名的汪姐。自從被美食家沈宏非推薦上了《舌尖上的中國》，汪姐便一炮而紅，但她不公開營業，陌生人不得其門而入。佩蓁說：「汪姐只招待朋友或朋友認識的人，聽說劉德華來預約2次都沒成，我當初也是朋友引介，才幸運吃到汪姐的菜，前後吃過7、8次，每次來都像是圍爐，有家人為你燒一桌大餐的感覺。」

若說汪姐是上海本幫菜的教主，那Paul Pairet主廚就是稱霸十里洋場的法國食神，他主理的法式大眾現代餐廳「Mr & Mrs Bund」、實驗性十足且奪下米其林3星的「Ultraviolet」，無一不是問世就獨領風騷，最新作品則是2017年3月開在外灘3號「UNÏCO Shanghai」裡的燒烤食堂「The Chop Chop Club」，甫登場就在上海美食圈裡引起轟動。

離開時髦的外灘，佩蓁又帶我瞬間跳入古老的川菜世界，她說，這位鄧華東師傅在上海美食界的地位不同凡響，大家都以能吃到他「私人訂製」的菜為榮。高大英挺的鄧師傅進門，一點看不出今年60歲，過去任職於成都飲食集團的他，曾被派任到深圳、北京、印尼、上海等地飯店當主廚，1994年正式移居上海後，越來越多朋友吃到他拿手的四川老菜，當地美食家老波頭更是大力推薦，他才在餐廳2樓闢出包廂，做起了私人訂製服務，希望藉此將川菜的真貌傳承下去。

錯綜複雜的北京胡同裡，永遠藏著驚喜。白日裡，我在楊梅竹斜街遇見古籍設計師與收藏家，到四合院與烤鴨約會，又在東四胡同發現道地的京味芝麻醬燒餅；夜深了，在南鑼鼓巷附近的酒吧撞見吟遊歌手的集會。原來胡同像個潘朵拉的盒子，一打開就不可收拾。

曾走遍中國各地書店覓書多年，姜尋開書店自有想法，最不想被所謂書店的框架限制。在這裡，你找得到齊全的日本浮世繪作品，也看得到不同版本的金庸、古龍武俠小說，文史藝術類雜書更是包羅萬象，從詩經名物圖解到北京俗語辭典，看得出選書人的細緻心思，甚至還販售他們獨家設計、以三字經等組成的文字魔術方塊，姜尋笑說：「不用擔心我的書局經營，我相信閱讀的力量很大，文字不會消失，每個愛書人來這裡都找得到他想要的書，書店自有活路。」

從文青味十足的胡同裡走出來，轉頭便鑽進相鄰的另一條胡同，到四合院拜訪老朋友「利群烤鴨店」。利群的第一代老闆張立群出身全聚德，曾在全聚德政協文化餐廳烤鴨部門當了10年廚師長，後來自己出來當個體戶，本來只想做烤鴨外賣，沒想到很多客人吃了都建議他改做餐廳，妻子便拿出娘家的老宅子給他開店，至今已有27年歷史。

北京胡同裡臥虎藏龍的，還包括各種道地京味，這回我在東四六條胡同裡，重遇8年前老友張同與張正，想當年，我們一群記者路過兩兄弟的「實成吉燒餅鋪」，被人潮與香氣吸引，把燒餅買回台灣後人人念念不忘，時隔多年，老胡同拆除重建，兩兄弟原本的小店早已不見蹤影，重逢後才知，他們被迫停業7個月，好不容易在熟食店裡覓得一方10幾坪小空間重起爐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