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南語的傳承與創新

桃園市政府文化局自2018年成立「閩南及民俗文化科」後,致力於閩南傳統藝術的巡演,也規劃桃園閩南文化節系列活動,讓傳統民俗再次走進常民生活。2022年桃園閩南文化節以「臺灣獅」作為主視覺,除了蘊含傳統民俗舞獅的生巧靈動,搭配閩式紅磚屋的色調,也帶出了閩南生命力的充沛性。
為了讓閩南文化在日常生活中扎根,「語言」的熟悉與親近性是一大重點,桃園閩南文化節的首場活動,就由「臺語金曲演場會」打頭陣,邀請年輕活力的火星樂團開場,並由翁立友、王中平、江志豐與陳怡婷等唱將輪番上陣,用閩南語特有的「氣口(khuì-kháu)」,唱出人生的酸甜苦辣。

除了表演,「答喙鼓比賽」與「臺語歌謠創意舞蹈比賽」則是從傳統與現代的角度,加深對閩南語的推廣,「答喙鼓」是傳統閩南文化的雙人說唱藝術,透過幽默又逗趣的一搭一唱,展現閩南語七聲八調的音韻之美,而閩南文化節獨有的「臺語歌謠創意舞蹈比賽」,則是融合臺語歌曲與音樂,結合文武陣與當代舞蹈,帶出閩南歌舞的新風貌。
一系列的閩南文化節活動自7月4日至12月11日止,將以紙風車劇團全新製作的臺語親子劇「武松打虎」劃下句點,配合今年的生肖虎年,將你我都熟悉的「武松打虎」以閩南語口白加上詼諧形式演繹,並加入「動物保育觀念」、「信任」與「關懷」等現代議題,在強調親子互動的劇場中,自然而然融入閩南元素,培養孩子對閩南文化的深刻印象。

再現閩南文化的精彩風華

不只語言的魅力,閩南文化在聽覺、視覺、味覺等多感體驗上,同樣有豐富的積累,今年閩南文化節以「喜宴」作為「總舖師辦桌比賽」的主題,將傳統閩南辦桌風情結合在地食材與創意料理,藉由吃當季、食當令的「得時精神」,替新人烹煮最甜蜜的祝福菜色,同時也開放市民朋友認桌,讓參與的朋友們能在澎湃的手路菜中,體驗復古又新潮的辦桌文化,在視覺感受方面,則辦理攝影比賽,與閩南文化節系列活動相關的拍攝畫面,都可以投稿參賽,希望藉由市民的鏡頭,捕捉活動期間每個精彩又感動的片刻。此外在土地公文化館舉辦的金光布袋戲匯演與金光布袋戲特展,也是今年走訪閩南文化節不可或缺的視覺享受。

在周邊活動的安排中,也規劃了深度體驗營,例如桃園區以土地公信仰為出發,安排閩南祭祀文化解說、土地公棋體驗與平安龜的DIY,另外還有大園區的舞龍互動教學、平鎮區的老街溪河川漫遊、蘆竹區的閩式建築導覽、閩南宮廟巡禮與手作紅龜粿、大溪區的開漳聖王信仰和閩南童玩打陀螺PK賽、龜山區的閩式農村風情、中壢區的閩式四合院、土地公廟巡禮,以及觀音區的製香文化導覽體驗等,一連串的實地走訪,讓參與的朋友能深刻體會桃園在地閩南文化深植於日常生活中的多種樣貌。

另外在閩南文化的信仰中,扮演重要角色的陣頭與建醮儀式,也結合劇場形式演出。《勅令.平安》就是將祭天、夜訪、安營、過火、遶境出巡及入廟安座等建醮儀式搬上舞台,九天民俗技藝團結合官將首、神將、三太子、十二婆姐等藝術表演,將傳統廟會提升至文化藝術的層次,帶來不同的文化體驗。《勅令.平安》以劇場方式結合傳統儀式,以「文化廟會」概念將傳統技藝搬上城市中的非制式劇場,帶領觀眾透過視覺和聽覺,讓熟知的傳統慶典,穿越時代成為一座活靈活現的藝術殿堂。

專屬桃園傳統特色的藝閣踩街
舉辦多年的藝閣踩街活動,自然也是閩南文化節的一大看點,今年的藝閣踩街活動,由5隻臺灣青獅領軍,集結45隊來自在地社區、宮廟與學校親自手作的手拉藝閣,帶著傳統閩南工藝在街頭上展現聲光效果與故事性十足的視覺饗宴。

而每年藝閣主題,都可見到桃園在地特色,例如大園區竹圍社區以竹圍漁港為題、觀音區廣福社區與蘆竹區錦興里環保志工小隊則將早年農業發展融入主題,前者以豐收與割稻仔飯為題,後者則打造出牛背上的白鷺鷥,新屋後湖居民協會則結合昔日部落婚禮出嫁,在藝閣車上裝滿嫁妝。另一方面,忠孝節義或經典故事,也是藝閣車常見的主題,例如桃園海客協會水巡守隊以「鯉躍龍門、獨占鰲頭」為題,瑞龍傳藝文化推廣協會則呈現了Q版的《西遊記》人物造型,各個團隊的付出與創意,都讓藝閣踩街更加精彩。

當然除了社會組的參與,學生團隊的藝閣作品也不容小覷。健行科技大學數位多媒體設計系就「媽祖」與學校吉祥物「健行熊」做連結,打造充滿海洋元素的藝閣車,桃園區的文山國小,則以老鼠娶親為主題(因疫情影響,閩南文化節活動停辦兩年,許多藝閣是在2年前製作,所以多半含有鼠年元素),學生也扮成迎親隊伍與群眾同樂,銘傳大學商品設計學系則是將民間的狐仙信仰搬上藝閣車,期望能替社會帶來保佑。

過去在2016-2018期間,曾連續拿下閩南文化節藝閣踩街團隊冠軍的竹圍社區發展協會,今年再度拿下金獎,協會理事長徐耀德表示,每年都會和社區成員先針對在地特色做討論,決定要呈現在藝閣上的主題後,再搭配合適的故事或角色。今年竹圍社區發展協會以「新嬉遊記」為主題,結合竹圍漁港的旋轉餐廳與當地耗資千萬打造的薄膜天幕等在地特色,改編唐三藏師徒在取經過程中,來到旋轉餐廳用餐,在薄膜天幕上遇到蜘蛛精與鼠來福的劇情,透過故事中不同的角色,反映西遊記不屈不撓的精神,與桃園多元族群融合的特質。徐耀德說,雖然社區成員最初對於藝閣製作一知半解,但連年來的得冠佳績帶給社區信心,也更有動力摸索並精進藝閣製作的工法與技巧。

用藝陣訴說桃園在地故事

而閩南文化節中另一個融合傳統與現代的,則是將廟會繞境陣頭表演與舞台劇做結合的《鬥陣Ⅱ》,由國家文藝獎得主李小平擔任總導演,在劇情設計上集結微笑唸團、柏樂座、大溪福山巖、臺灣振宗藝術團、嘉義朴子三太子、田都堂宋江陣、國立體育大學、臺灣培德龍獅團、禾一傳承舞團、景福宮開漳聖王、福海宮輔信王公等在地及特色藝陣團隊,也邀請王彩樺與浩角翔起分別擔任三太子與大偶的聲優,歌手舞思愛也以歌聲串場,傳遞對桃園的祝福。

《鬥陣Ⅱ》劇情述說千百年前哪吒大戰東海龍太子時,抽出龍筋自天界拋落,龍筋沿著拉拉山一路蜿蜒向下流,幻化成行水不斷的大漢溪水脈,滋養了桃園這塊土地,然而龍王痛失愛子的悲傷卻震盪著大地,為了保祐眾生,各神明巧妙串連各式藝陣化解這道千年難解的課題。李小平指出,陣頭文化一直是閩南傳統中的重要元素,仍有民間宮廟會同時邀請2到3團陣頭,在廟埕比拼,先前的《鬥陣》呈現的是陣頭間的競爭,這次在《鬥陣Ⅱ》所傳遞出的則是陣頭的整合性與凝聚力。

也因此,在《鬥陣Ⅱ》中,陣頭不只是陣頭,還要齊心協力一起說故事。李小平舉例說道,福海宮飛輦轎原本就是彰顯地方信仰的重要意象,具有獨特辨識度,而在劇中需要有體察民情的橋段,自然就安排福海宮的飛輦轎上場,既不脫離陣頭文化的祭祀,也符合劇情的設計。又如傳統舞獅中的獅陣上樁,蹦蹦跳跳的形象深植人心,在《鬥陣Ⅱ》中,舞獅成了哪吒三太子的寵物,跳上梅花樁,增添活靈活現的趣味。

李小平也提及,在舞台上搬演陣頭,難不倒這些藝陣團隊,反而是文戲更加有挑戰。一場龍王接受哪吒懺悔的戲碼,舞龍陣頭不只是要讓龍翻騰飛舞,還得表現出擬人化的憤怒情緒與心理轉折,但讓李小平十分感動的是,這次參加的團隊都有一股榮譽心,願意為了這場表演反覆排練、挑燈夜戰,這樣的認真付出,甚至彼此較勁而提升的演出品質,讓他看見了藝陣間的凝聚力。

而李小平的觀察,其實不僅僅只發生在《鬥陣Ⅱ》的表演中,在每年閩南文化節期間,各個活動的規劃、投入、參與與展現,都能看見生活在桃園這塊土地上的人們,藉由語言、美食、展演等多元面向,呈現與推廣閩南文化的深度與廣度,正因為有這股齊心凝聚,才能讓桃園閩南文化生生不息,代代傳承。

主題大事記
- 2012:首屆桃園閩南文化節開始,以發掘桃園藝閣文化為主題,結合境內百年古廟龜山壽山巖觀音寺、桃園景福宮、蘆竹五福宮共同籌辦,活動有「常民文化論壇」、「廟埕匯演」、「民藝公演」等活動。
- 2013:主題為「過頭媽巡庄」,以「移動的廟宇.移動的展演」從桃園坪位,移駕巡迴大竹坪位推廣活動。
- 2014:以「發掘桃園藝閣文化」為主題,邀請社團製作人力藝閣,壽山巖觀音寺為共襄盛舉,也開辦第一屆閩南文化學堂。
- 2015:結合閩南人「半年節」習俗,以「半年團圓、運勢翻轉」為題,並有「藝閣遊行嘉年華」、「觀音媽過頭」、大溪「社頭文化」拼陣頭和景福宮中元普渡4大亮點活動。
- 2016:延續前一年半年團圓主題,結合「藝閣嘉年華」百年傳統,以「半年團圓、鬥鬧熱」為主題,規劃藝閣嘉年華、創意閩南賽事、半年團圓主題3大系列活動。
- 2017:藝閣嘉年華結合踩街,重現迎廟會的熱鬧傳統;傳承半年補運、團圓的閩南風俗;用台灣民謠、藝閣攝影比賽、閩南創意舞蹈比賽,多元呈現文化與創意特色表演。
- 2018:以「半年節」為主軸,舉辦「半年轉運鬥陣祈福」晚會、「歇夏納涼音樂會」及「桃園藝閣嘉年華」等3大特色活動。
- 2019:閩南及民俗文化科成立後,以「閩南風華,陣在桃園」主題辦理藝閣VS 踩街、戶外演出《十二生肖貓來亂》戲劇、總舖師比賽和閩南語答喙鼓比賽、閩南歌謠創意舞蹈比賽、閩南懷舊金曲音樂會、台灣原創音樂劇《釧兒》及《鬥陣》陣頭藝術匯演。
- 2020:因COVID-19 新冠肺炎疫情順延。
- 2021:再次因COVID-19 新冠肺炎疫情順延。
- 2022:閩南文化節邁入10週年,將「桃園好時陣」作為主題,以「發掘人才,厚植底蘊」為核心策劃系列活動,透過藝閣VS踩街、答喙鼓、總舖師辦桌、臺語歌謠創意舞蹈、攝影比賽等,厚植閩南特色藝文,並塑造族群認同和文化傳承,從神話陣頭內容,打造桃園專屬的《鬥陣Ⅱ》藝術大匯演,也邀請九天民俗技藝團帶來《勅令.平安》,將陣頭驕傲搬上舞臺魅力上演,不僅有民俗藝術歡慶,更結合庶民日常企劃「總舖師辦桌比賽」,讓市民朋友回味濃厚的辦桌好滋味,另外以「答喙鼓比賽」、《武松打虎》臺語親子劇,讓閩南藝術文化節的傳承使命感扎根,透過活動淵源流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