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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愛瘋狂之二】妳死了明天我就娶新的

1990年代,陳進山與涂秋嶺補拍婚紗照,彌補年輕時沒有風光宴客拍照的遺憾。(陳進山提供)
1990年代,陳進山與涂秋嶺補拍婚紗照,彌補年輕時沒有風光宴客拍照的遺憾。(陳進山提供)
陳進山24歲結婚,從事建築製圖,月薪有14、15萬元,家中經濟無虞。沒多久二人有了兒子,但太太剖腹生產時,陳進山才知道,腎臟病會引起妊娠毒血症,太太拚了命只為了給他添個孩子,「她如果告訴我,我們不生也沒關係。」於是陳進山在她剖腹時,結紮了。
兒子3歲時,太太不明原因發燒,四處求診住院,2年後知道要洗腎,當時沒健保,每月醫藥費將近30萬元,「我能借就借,所有親戚、朋友、同學,最後看到我都會怕。但為了保護她,我臉皮都不顧。」
護理師陳挺芳(右)說起涂秋嶺:「阿姨是洗最久的標準模範生。新來的病人有什麼問題就放她旁邊,她會幫我們教,腎友講一句抵護理人員講好幾句。」
東興洗腎中心護理師陳挺芳說:「很多人寧願死,也不要洗。」洗腎彷彿世界末日,一週三次,每次至少4小時綁在這裡,身上永遠有尿味,要適應人工血管以及諸多後遺症,更糟的是,另一半外遇。陳挺芳對陳進山夫妻印象很深刻,「我覺得阿伯很照顧老婆,幫忙舖好被子、枕頭、調整電視頻道。阿姨也穿得很漂亮,有時候還會擦口紅化妝,美美地來。」
洗腎前,涂秋嶺總說自己要死,陳進山知道很多腎友自殺,用鋸子割人工血管,他知道太太性格剛烈,勸也沒用,「我說妳去死啊,妳死了,明天我就娶新的。」太太從此不輕言放棄生命。
1991年,醫藥費負債將近200萬元,陳進山決定轉行,離開台東賭一把,到台中、台南放電動玩具機台,放在雜貨店暗門後包廂。他賭贏了,月入近200萬元,在台南新營坐擁別墅、2台吉普車和賓士轎車。「老婆懷疑我開車載別的女人,所以我開到哪裡,太太就跟到哪裡,不准年輕小姐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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