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圓環沿著漢中街往北走,本刊來到此次疫情重災區的武昌街,短短100公尺內閒置店面竟有10間之多,在地40年的服飾店老闆娘曹小姐指著其中2間說:「這是西門町最近流行的空店面,原本是Kipling和格子趣,這個月才退租。前面賣碗盤的特賣會,也是上個月店家收攤後進來的。偷偷跟你講,過2天來看會更可怕,因為還有幾家連在一起的,都只做到今天。」
「你要不要買衣服,我賣得很便宜喔!」本刊問起受影響程度,曹小姐像是逮到機會,用略略沙啞的嗓音先拉起了生意,「拜託,現在完全沒人好不好,超誇張的,營業額掉了9成,我在這裡40年,以前SARS也沒這麼嚴重。你看這附近的餅店,哪家不是買一送一,大家都怕賣不掉。不騙你,接下來會更可怕。」
向前走約50公尺,「夜上海」服飾店的老闆娘張玲華站在門口,一旁放了一塊寫著「共體時艱,大家加油」的小黑板,讓這條街看起來更加淒涼,「我們這邊國外觀光客占8成,主要是馬來西亞跟新加坡,2月就開始慢慢減少,到了4月初,他們全部回國了。」
她嘆了口氣,皺著眉頭說,「以前有觀光客的時候,一天營業額大概2萬元,現在最慘一天只有700元,還連一個外國人都看不到。……西門町以前真的很熱鬧,怎會一下子變成死城,下午時分只看到1、2個人經過,傍晚6點後連一個客人也沒有。」
「現在開店都在虧錢,只能拿老本來墊,一些過年前進的貨,最近也要付款,我真的快喘不過氣、快倒了,現在只是硬撐。我猜很多人都一樣,不會只有我而已。」為了生存,張玲華也試著在網路直播銷售,但效果不彰。
「以前生意好的時候,不會想去經營網路這塊,這次被疫情逼急了,才開始學直播。不過,什麼都不太懂,也不可能砸錢去試,所以沒什麼成效,就只是多賣個幾百元吧。」她說,若順利度過此次疫情,打算開始發展網路,「往好處想,或許也可以當成一種契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