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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4 15:28 臺北時間

【週末推書】「裡面什麼都沒有,就是妖怪最多」 鏡文學結局神反轉系列《妖怪木工坊》

(鏡文學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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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人介紹下,簡莉利用暑假來到一間木工坊打工,工作的第一天她便被迫簽下一張奇怪的契約書,用來證明工坊裡的人工作時的一切言行皆為創意發想,並非精神疾病。
工坊老闆與唯一一名的正職員工,每天與假想中的妖怪溝通交流,簡莉不僅得努力完成一件件曲折離奇的設計,還得防著兩人突如其來的捉弄。就在簡莉一筆一畫地為這詭異的木工坊繪製新妖怪的同時,也一層一層地慢慢撥開藏在這荒謬與胡鬧背後的真實故事。
木工坊的側門旁堆了大量木材,黃的、白的、紅的,有紋理的、沒紋理的,各種厚度長度的木材幾乎阻礙了側門的通行。鄰近大馬路的正門上,一塊古樸感的褐色木材刻著「妖怪木工坊」這完全不經思考似的名稱。
「妖怪木工坊?裡面有妖怪嗎?」未曾到訪過的人初聞此名時總是這樣問道。
「裡面什麼都沒有,就是妖怪最多。」曾經到訪過的人如此回答。
(鏡文學提供)
一踏進工坊後,老闆就連問候都像是跑個過場,點點頭後,邊扯著肩上毛巾邊開始面試。
「現在外面平面設計師基本月薪都多少啊?有兩萬五吧?」老闆的面容嚴肅,脖子上帶著一圈木粉。
「嗯?」
老闆開始翻起我的作品集時後頭鬼祟的平頭胖子很難讓我不注意。
「妳手繪能力跟電繪能力都很好啊,就看平面設計師的月薪直接算就好了,只是常常也需要妳幫忙後場的工作喔,搬東西啊,砂磨之類的,怕髒嗎?簡單的機械操作妳會嗎?」
「木工機械嗎?只有大學選修課程有做過,但不是很熟練喔,嗯……那個,老闆,詳細的工作內容是什麼種類的?」
「喔喔喔喔,抱歉我以為妳知道,就是啊,我們接了有關台中市政府的計畫,主要就是在他們的經費範疇裡面,我們做一系列有關台中妖怪的木雕,要求項目有實體的木雕、文宣品,之後會在活動會場有個展覽區塊這樣。」
「妖怪?」腦海中突然兩隻河童蹦出,拿著荷葉跳著舞,其中一隻長得像國中愛出一堆作業的數學老師。
「就選個十個地區,依照區域的特色設計妖怪,像是后里的馬、后豐那邊腳踏車、台中BRT妖怪、清水米糕什麼的,反正就依照他們要求的地區,設計出相關的妖怪就好了,妖怪的部分我會設計,妳主要工作是將我設計的妖怪電繪、排版、後製之類的。」
「是類似觀光性質的嗎?」聽見妖怪的題材讓人精神一振。
「是什麼活力台中還是什麼鬼名字的活動,哈哈,算是觀光性質,但是給我們的自由度蠻高的,可以不用堅持一定要是什麼名產、勝地之類的,像是我們可以考慮做個大甲消波塊妖怪這種性質的東西。」年約30初的老闆,頂著厚實髮量,雙眼迷茫迷茫的樣貌,完全看不出腦中充滿了奇怪思想。「啊,應該簡單從我們工坊介紹,就是啊我們都是設計一些奇怪的妖怪,通常就是會寫一段故事,例如什麼愛吃螃蟹的人變成的螃蟹妖怪、常吃很鹹的罐頭食品結果洗腎最後死掉的罐頭腎臟怪物。」
「蛤?」眼前的中年男子自己講完罐頭腎臟怪物後笑癱在椅子上。
「嗯~就是這隻。」平頭胖子靈活地讓我嚇了一大跳,一個竄出從一旁架上拿下一只木雕,塞到了我的面前。
半開的天藍色罐頭,探出半個人形,身上好幾條粗大管線,將自己與罐頭緊緊連結。意義不明讓人莫名發笑的怪物造型。
「好厲害!」我驚呼,木雕認真一看後,發現雕工與塗裝讓人驚艷。在踏進工坊之前,我一直將自己對於舅舅的印象投射到了他的朋友之上,打自內心的覺得不會是什麼大不了的設計工坊。如今相當後悔沒能好好查完工坊來歷便來面試,對於自己的在這業界的孤陋寡聞感到羞愧。 
「真的好厲害!」真的好厲害!
「但是做起來很耗時間,定價很高喔,所以要單靠賣作品不容易生存啊哈哈。」志浩接著說。「這種20公分左右高的基本款,雕刻、砂磨、上色、上漆然後再砂磨,3、4個小時跑不掉。」
「所以沒有接一些特別的案子、政府的計畫之類的,很難生存啊。」老闆笑著講,從旁邊拿起了一隻綠色妖怪。「你要台灣人花4、5千買一支木雕妖怪有可能嗎?哈哈哈哈。」
「我會買喔,只是可能要等我出社會,現在還沒辦法哈哈。」我像個傻瓜般的點點頭,眼前笑呵呵的老闆突然從披著毛巾的邋遢大叔形象中蛻變,成了隨興瀟灑的藝術工作者。
「出社會之後會開始繳稅、水電費、房租、電信費什麼的一大堆喔哈哈,然後就開始覺得這個要省那個要省。」
「可是如果是限量、手工製作,這個價格很合理吧。」
「哈哈,說真的這價格還算有點太低,現在做木雕的設計,做一隻虧一次。總之工坊經營有很多很多事情要想,我們之後也有想要擴大把網路的部分稍微經營好,但是現在作品量多了,開始有很多的邀展、再加上政府計劃,人手不夠。」
「嗯。」我再次點點頭,放下原先拘謹的目光,不斷地掃視著工作室內的其他作品。
「後天開始過來幫忙可以嗎?」
「嗯!」。
「你可以先自己逛逛,我還有作品要趕工,詳細的內容我晚一點再傳給你。」
後來的時間裡,我在工坊晃了半個小時,工坊裡的每一只木雕都充滿了故事性,除了精緻的雕工外,顏料上色也相當講究,適當地留下原木色,在繽紛與質樸之間取得平衡。
「我們老闆很怪,要加油喔!哈哈哈哈。」在我離開前,平頭胖子突然出現在我背後說道。
對比起老闆,他鬼祟卻靈活的步伐才讓我覺得詫異。對比起恐怖片裡突然出現在背後的纖細鬼影,一個巨大身軀的人突然瞬間移動般的出現在你背後微笑,更加驚悚。
「嗯?」
「他看得到鬼喔!」平頭胖子笑著關上了門。
他曖昧的笑容隱藏在木門之中後,突然之間,我感到暑氣全消。
《妖怪木工坊》於鏡文學網站完結刊登,欲知下回請點此>>>
更新時間|2023.09.12 20:34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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