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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29 11:29 臺北時間

【週末推書】我們是家人,也是最親近的仇人 《孝悌之家》今年用最荒謬的方式團圓

(鏡文學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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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中輩分最高的長者即將死去的消息讓分散在四處的家族成員紛紛回到故鄉準備喪事,所有的愛恨情仇傾巢而出,相互廝殺。
失智的阿嬤、沉默無語的父親、總是諸多抱怨的母親、強勢的大姑姑、瀕臨晚年婚姻危機的小姑姑、獨自承受照顧長輩壓力的弟弟、覺得自己從小受到忽視的妹妹、有著性別認知障礙的表弟、消失的十多年終於回家的屘叔,以及疑似被魔神仔牽走的阿公,全都以各種不同的形式「回家」了。
(鏡文學提供)
天剛亮起,王世彬褲襠下的器官在蠢蠢欲動著。人類是很奇妙的生物,尤其是男人,明明知道那些曾經參山盟海誓的愛情,早就被柴米油鹽醬醋茶與生活的瑣事給磨耗成不是原來的樣子,但是身體仍然渴望著另一個身體的撫慰,畢竟人類就算經過了高度的文明化,但仍舊只是穿著西裝的動物,其實跟路邊的野狗並無太大的區別。
躺在身旁的妻子-凱薩琳還在熟睡著,發出了綿密的乎鼾聲。世彬將身體靠了過去,手伸向妻子的睡衣底下,隔著絲質的內褲撫弄著妻子的敏感地帶,妻子在迷迷糊糊之間甩開了他不安分的手,並且翻過了身繼續熟睡。
他不知道妻子這是無意識的行為,還是早就厭倦與他做愛?總之上一次進行性行為,大約已經是將近半年前的事情了。前戲加正式的「作業」花了10分鐘就結束,2人連上衣都沒有脫,光著下半身進行活塞運動,妻子打著哈欠,一邊看著床邊的鬧鐘提醒世彬她明天早要飛芝加哥,不能夠太晚睡,請他盡快「繳械」。現在想想畫面還真的有點滑稽,過程之中他們沒有親吻也沒有變換姿勢,甚至連四目相對都覺得有一點尷尬。
那時世彬也有一點放空無法專心在性事上,不禁想起了自己剛剛與凱薩琳約會的那段期間,2人只要一見面就像是天雷勾動地火一般,無論到了哪裡想的都是做愛或者是為了做愛而準備,妻子總是喜歡在餐廳的桌子底下挑逗著他,讓他欲火焚身,一進門就恨不得將妻子撲倒,怎麼到了最近,就連撥出10分鐘發洩性欲都覺得很費勁?
妻子總是說自己很累,尤其是在他任職好幾年的公司倒閉、投遞了許多履歷連面試的機會都沒有取得,所有的家計幾乎都由妻子一個人負擔,在律師事務所任職的妻子每天工作超過12個小時,回到家都已經累得爬不起來,沒有時間好好地跟他調情做愛,他也能夠體諒都是因為自己不夠爭氣,所以讓妻子那麼辛勞,本來就沒有資格要求妻子還要在房事上頭滿足沒用的自己。但他知道妻子也跟他一樣並不是完全沒有性欲的,每天早上妻子起床去淋浴時,他躺在床上都可以聽見妻子在淋浴間裡自慰時發出的嬌喘,但妻子就是不想要跟他做愛。
下了床以後他也趁著淋浴的時間把再不排空就要溢出的體液,妻子也起床了,絲毫不在意的隔著浴簾坐在馬桶上排泄。
「I want to flush the toilet.」
妻子提醒他記得閃躲,不然等會兒水壓不足的時就會被蓮蓬頭裡噴出的熱水燙到。
洗完澡後走出浴室,妻子坐在餐桌上喝著咖啡、用筆電收發著工作上的 e-mail,等著他做早餐。畢竟這是已經待業一年多的他唯一能夠為妻子所做的事情,就是在她上班前替她做一頓豐盛的早餐。
就在他煎著培根與雞蛋的空檔,把貝果切成兩半放進烤麵包機裡,自從他失業之後就鮮少響起過的手機居然響起了。
他看了一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是老家的電話。他原本不想要接,因為老媽總是會囉嗦個沒完,問他什麼時候要給他抱個孫?在美國過得好不好?今年的過年回不回去?要不要給他寄一些吃的喝的用的?世彬總是不耐煩地說著,這裡可是地大物博的美國,強盛富庶的國度,有什麼沒有的?但如今的美國已經不是他們昔年印像之中那神的應許之地,必須上輩子燒很多少香才能投胎、大家都搶著當美國人的好地方。實際上這次的金融風暴搞垮了許多人,讓很多企業倒閉,也讓世彬失業了,目前的美國只是一個華麗但虛空的幻境。
停止的電話聲又再次響起,世彬只好先關火,把平底鍋從爐子上面移開,不耐煩的接起了電話。
「喂?世彬啊,我是阿爸。」
世彬用肩膀夾著手機,一邊用鏟子把雞蛋與培根移到盤子上。「爸,什麼事啊?」
阿爸的語氣有些沉重,倒是勾起了世彬的好奇心。平常阿爸鮮少會打電話關心他在美國的生活,多半都是阿母打來絮叨個沒完,如今卻是阿爸親自打來,實屬難得。
「你卡緊轉來一趟吧,你阿嬤快要不行了。」
《孝悌之家》於鏡文學官網連載中,閱讀請點>>> https://bit.ly/35sjfhc
更新時間|2023.09.12 20:41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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