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林靜儀還是立委,剛跨行作家,出版了《診間裡的女人》。當時正值1124愛家公投前夕,風雨欲來,社會躁動不安。
「我筆下的主角常常看什麼都不爽,不怎麼合群,所以很適合衝撞體制。」臥斧如此形容他小說中那些「發覺生活有哪裡不對勁,所以開始探頭找尋真相」的主人翁。「也很像冷硬派的偵探。」這形容似乎也指向他自己。
《直播中:殺死青春》以少女佇立在斜陽餘暉之中開場。四周靜謐,少女卻顯得格格不入。因著身上的鮮血,與少女的心聲——「在死之前,她會先畢業的。」校園何以成煉獄?青春的甜膩與死亡的氣息糾纏。這是禾又丹新小說最初給人的一記重擊。校園霸凌題材當道的今天,《直播中:殺死青春》還能翻出新意,因為它加入了「鏡頭」。
梁淑淇的文學起源既喧囂又孤獨。她由母親獨自撫養帶大,暑假常到母親工作的紡織工廠幫忙,一邊剪去襪子多餘的線頭,一邊聽收音機廣播劇。廣播劇用聲音召喚她進入想像的世界。身處漫天飛舞的布料纖維,她心卻在故事,跌宕曲折的情節,周旋糾葛的人物,以及超脫現實的樂趣。後來得知那些劇多改編自小說,回家發現母親有很多藏書,開始主動進入另一個世界。現在,她創造。
青山曉新作《宛如處女》、《露營殺人事件》寫謀殺巧藝,以及普通人成魔的悲劇。在此之前,她寫愛情、玄幻,17歲時甚至出版過一本言情小說。
張國立說起話來有種使命必達的堅毅。2019年,他開始寫《乩童警探》系列,採訪當時便向我透露後續幾部曲架構,關於死亡的異想,悲劇的誕生。他藉推理小說,探問天人之際,融冷硬與在地於一爐。
「把神寫得小小的,因為生命中的貴人是神的化身也未可知」,剛交出新作《神的落難時代》的午盞說。
30多歲的浮果自言是一個內向的人,「從小到大,我都是班上最安靜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觀察人。」與此同時,他寫小說,經營個人文字平台《浮果誌》,最久的文章可上溯至2007年。他的臉書貼文則活潑得很,有插畫、攝影,包括自畫像與自拍照。現實之外,浮果絕不內向。
再恢宏的小說,剝除洋蔥般的修辭與結構,探問的都是簡單的問題——寫作者對世界最初的期待,或疑惑。世界為何不如自己的小說美好綺麗,自己為何跟世界不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