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
2017.06.27 06:59 臺北時間

【一鏡到底】怯場魔咒 金馬獎最佳影片張大磊之一

張大磊極隨性,十多天的台灣行沒安排太多事,他說喜歡在台北隨意亂走,尤其愛逛書店。
張大磊極隨性,十多天的台灣行沒安排太多事,他說喜歡在台北隨意亂走,尤其愛逛書店。
幾個月前,張大磊找上台灣著名剪輯師廖慶松,請他幫忙再細修《八月》。廖慶松咕噥:「都拿到金馬獎了,還修什麼呢?」
然而這便是張大磊,一如他拍《八月》這部電影,不為什麼,就是想拍而已。他也不討好觀眾,只為自己而拍,黑白影像、長鏡頭、慢節奏,幾乎囊括所有票房毒藥元素。
也許正是這般純粹,反倒讓電影格外真誠動人,也讓他自己都沒料到地意外摘下大獎。
當金馬獎主席張艾嘉開口宣布,壓軸大獎「最佳劇情片」為《八月》時,導演張大磊在台下正嚼著口香糖,霎時手足無措。
怎在如此盛典嚼口香糖?而今回述,張大磊頗冤屈地解釋:「當時只覺得最佳新導演我可能有機會,特別緊張,最後不是我,就放鬆了,不用想太多。我前一晚沒睡,典禮又很長,放鬆了就特別疲憊。」怕打瞌睡失禮,口香糖是提神好物。

張大磊小檔案

  • 1982年12月3日生於內蒙古
  • 高中肄業
  • 俄羅斯聖彼得堡國立影視大學導演系畢業
  • 曾為搖滾樂手
  • 處女作《八月》獲第53屆金馬獎最佳劇情片、最佳新演員

處女作。得獎了

何只張大磊,那夜,大概全場大半的人都快脫落了他們的隱形眼鏡,摘下最大獎的竟是這位沒名、沒錢、沒人脈的年輕導演,《八月》還是張大磊的第一部電影。
那是去年底的事,《八月》最近終於在台灣上映。35歲的張大磊身形窄瘦臉龐更瘦,襯得挺拔鼻子更顯個性,他總穿著那條腰間掛上金屬鍊的窄管黑褲,套著銀手環的手不時撥弄一頭濃亂黑髮,一身殘留的搖滾青年氣息。是的,來自中國內蒙古的他曾是一名搖滾樂手,在台灣的某場座談會上,他就彈唱起自己寫的歌《有雲的日子》。
電影拍的是1994年8月,12歲的張小雷國小畢業,中國的改革開放政策加速,國營企業紛紛民營化,捧了數十年安穩飯碗的人們一一失業,包括張小雷的父親。迥然不同於如今我們所見的暴富中國,電影裡,那一個個樸實的小人物面對時代鉅變,恐懼又無助,最後,這些下崗(失業)工人只能遠赴他鄉打工。
《八月》,正是張大磊的童年記憶,那個8月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以前我的童年沒什麼缺失,父親即使出外工作,一下就回來。可以說,在那之前我是張小雷,之後是張大磊。」他說話清淡簡潔,語氣沒有過多高低起伏,一如他的電影,無糖無鹽不油不膩得近乎平淡,若非靜心接收,難察覺其中力道。
張大磊的家鄉在內蒙古的呼和浩特,台灣人地理課本中的「歸綏」,一胎化下他自是獨子,那是共產社會的晚期,張大磊的父親在國營的電影廠做剪輯,母親在警察專科學校教哲學,張大磊從小熱愛踢足球,夢想當個足球員。
張大磊(右)在電影放映後與觀眾座談。

怯場咒。應驗了

直到初中,教練找張大磊談話,「他說我一上場就怯場,心理素質差,要我別踢球了。但我不覺得自己怯場啊,我當時踢中場,特勇猛。可是教練總說總說,後來我上了場就真的特別在意失誤,傳球傳壞了,隊友說我,我會在心裡放著,一次兩次,就開始怯場。」
就像算命有其預言式心理效果,教練一番未必惡意的話也像詛咒般註定實現,怯場二字自此成了張大磊一生魔咒。他說到這段回憶時,是在一場搖滾音樂座談會上,等會兒就要上台表演。
更新時間|2023.09.12 20:25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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