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時報》筆下,日本許多記者像書記員而不是質問者。但是望月記者卻不願意做有聞必錄的答錄機。她說自己的使命是「確實監督當權者的作為」。她在專訪裡曾說政府「老是想對人民隱藏資訊」,因此「我們必須把它挖出來」。
愛發問挑戰媒體文化
記者挖掘問題,聽起來或許沒特別之處,不過在日本媒體文化,光是不停發問就是別具意義的事。
東京大學社會學和媒體研究教授林香里說,望月記者破壞了男性主導的新聞界裡對於「記者在記者會上該怎麼做」的理解。
日本是現代化的民主社會,不過日本官員和記者之間的應對方式,例如拒絕某些記者出席記者會,或是政治人物透過和媒體主管的特殊交情來左右記者的報導內容,仍會讓人聯想到保守的威權時代。
在日本,小至地方警察局、大至官房長官辦公室,都有記者俱樂部的存在。非俱樂部的會員出席記者會或是取得公家資訊往往有重重障礙。
以今年五月東京近郊的神奈川縣川崎市隨機砍殺學童事件為例,當地警方就拒絕非記者俱樂部成員出席警方的新聞簡報。
官方默契 有礙新聞調查
在這種制度下,記者往往避免自己跟官員有衝突對立的情況,擔心自己被拒絕成為會員,失去消息管道。
這類記者俱樂部的存在,澆熄了許多記者調查報導的熱情,也侷限了民眾對於政府和企業知的權力。
望月在記者會上的表現,讓她成為內閣官房記者俱樂部裡的名人。不過,這也要歸功於她所屬的《東京新聞》也是俱樂部的成員,否則她可能無法得到優先提問的機會,甚至可能被拒之門外。
打破窠臼 還是愛作秀?
當然,有些記者對望月特立獨行的採訪風格不以為然。比如說,有人批評最終掌握到安倍醜聞的關鍵外洩文件的並不是望月衣塑子或她所屬的《東京新聞》,她追查弊案的質問,只能算是裝腔作勢的表演。
她在《東京新聞》的主編也說,有時候望月也讓他覺得難以管理。因為她不見得會聽主管的意見。「不過,」這位主編補上一句:「這也是好的,代表她有清楚的看法,這對記者而言很重要。」
資料來源:HARBOR BUSINESS ONLINE、文春ONLINE、New York Ti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