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屢次問他,如何看待自己從窮困憤怒青年變成名利雙收的藝術家?他直覺我想挑釁,只幽幽道:「才能也好,運氣也好,我賺的錢沒有不正當喔。」轉念怨起學校教育,從來不教藝術家如何生存,「我以前很憤世嫉俗,但你要先想辦法在現實社會生存,才能做你想做的藝術。」確實,藝術脫離不了現實,他把賺到的錢拿去出版賠錢的畫冊與書籍,《海市蜃樓》花10年出7本,燒掉300萬元;推廣台灣攝影家的《攝影訪談輯》,一本倒貼40萬元,他還準備出第三集。

同樣沒變的是,埋首創作的工作室仍位於住了20年的老公寓,而母親就住在樓下。他低聲說:「我跟我媽一直吵架,她覺得把我帶大很苦,那我現在就每天乖乖來陪她,她睡覺我才走。」吵什麼?他說盡是些記不得的小事,他能體諒母親守寡和還債的委屈,因此每日往返住家與工作室,是為了報答「父母恩」。

 

仍有渴求 願蓋藝術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