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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只要二個箱子3】術後人生斷捨離 病後才懂父親那種「被需要」的需求

行人出版社2008年改名為「行人文化實驗室」,當時為業務連酒杯都登記。圖為周易正(左)和前同事黃喆亮(右)喝酒時,臨時起意、惡搞般為酒打分數。(周易正提供)
行人出版社2008年改名為「行人文化實驗室」,當時為業務連酒杯都登記。圖為周易正(左)和前同事黃喆亮(右)喝酒時,臨時起意、惡搞般為酒打分數。(周易正提供)
採訪結束,我們到附近走逛,牯嶺街周邊老房子,沿圍牆走如巡禮。像他說的,開刀前做了很多小旅行,重走一遍去過的地方。採訪到第三次了,我始終在等他透露軟弱的一面,他也終於說,去了一趟京都,到「釘拔地藏廟」去。廟裡充滿鉗子和釘子,他向神明祈求:「拔去我腦中的瘤吧!」說自己沒有信仰的人,在疾病面前,終究坦承了脆弱。
如今,他一個人,和2隻貓同居,自己下廚,樂在其中。我想起他說的,進出版界前,因替代役做過社工,負責台北中山區的獨居老人家訪。「我要去找到那些失蹤名單,跑各式各樣的地方。那時候中山區有各式各樣的大廈,都是天井型的,從外面看都不錯,但你走進去,真的就像《重慶森林》,除了那上面照進來的光,其他都是黑的。」他自己貢獻了這麼一個寂寞的場景,我也就直接問了:現在獨居,會想到那時候嗎?
行人出版社2008年改名為「行人文化實驗室」,當時為業務連酒杯都登記。圖為周易正(左)和前同事黃喆亮(右)喝酒時,臨時起意、惡搞般為酒打分數。(周易正提供)
「從來沒有耶。」你一個人在家裡會不會擔心癲癇發作?「不會耶。」你下班後回家的生活?看書?早早睡覺?「對啊。」你會不會時常意識到,腦裡還有個東西,可能正在生長?他說:「會。」問到沒東西問了,我說,你希望自己的生活痕跡抹除到二個箱子裝完,裡面裝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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