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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的女人番外篇】與黨外同志戀愛 作家曾心儀:我經歷過最黑暗的事

曾心儀的住家擺滿了黨外時期的舊雜誌和老照片,就像一間迷你的黨外史料檔案室。
曾心儀的住家擺滿了黨外時期的舊雜誌和老照片,就像一間迷你的黨外史料檔案室。
「我覺得那是一個很美好的年代。」回憶起40年前的黨外運動,曾心儀是這麼說的:「(黨外的)大家都很有理想,像一家人,碰到危險會一起去聲援,為你奉獻,儘管日後的發展,每個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
在那威權的年代,黨外的曾心儀大概是屬於衝組的。1978年的「橋頭示威遊行」,是國民政府在台灣實行戒嚴三十年來,第一次的政治示威活動,曾心儀就站在遊行第一排舉布條,「當時有個標語『我們已強暴了(國民黨)這個三十歲的老處女』,就是她發明的。」在當時參選立委選舉、挑戰國民黨的陳婉真說:「當時我們助選團的旗子是個黑拳頭,國民黨叫我們『黑拳幫』,有人就說我們是暴力組織,還有人說我們是共產黨,陳鼓應就嚇壞,說要換掉,曾心儀就很生氣跟他吵架。還有一次,詹益樺自焚,曾心儀覺得是陳永興教唆的,她就當眾打他一個耳光。」
強悍的女人原本是小說家,擅長從她生長的底層階級觀察社會,七O年代的早期作品《我愛博士》、《彩鳳的心願》,風格寫實、關懷弱勢。她說,1976年左右在《民眾日報》當記者時,看到一則新聞,「有個精神病媽媽嫁給老兵,老兵死後,媽媽帶著幾個孩子,有天大女兒發現弟弟、妹妹不見了,媽媽說她丟到河裡淹死了,事情才曝光。」她花了點力氣,哽咽著說完這個故事:「我去採訪這新聞,發現只有政策改變,才能解決社會問題。」
小說家帶著激情與熱血,投入黨外運動,「我在黨外對抗集權,也對抗父權,即使反抗國民黨的男性工作者不尊重女性,我也是有對抗。我看到很多男性像寄生蟲,寄生在有權者身上,甚至惡劣到強暴、長期控制參政的女性,把她們榨到沒錢沒勢力才放手。女生只要沾上政治,就會面臨這種危險,而且她們不能講出來,一講出來名譽就受損了,這個社會會把她們當笑話看,挖瘡疤、傷口撒鹽,就連法院也偏袒男性。」
台獨運動者、社運人士詹益樺受到鄭南榕自焚影響,在1989年5月19日鄭南榕喪禮隊伍行經總統府前時,提油自焚身亡,好友曾心儀為他撰寫紀念專書,稱他為「台灣建國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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