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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又柔專訪一】大家都說日本人親切 她最知道日本人有多排外

跟祖父母輩對話時,温又柔意外發現他們的日語程度很好,但有種奇異的時代落差,她說:「第一次聽到舅公說出『支那』這個詞時,我還以為是太宰治時代才會出現的日語。」
跟祖父母輩對話時,温又柔意外發現他們的日語程度很好,但有種奇異的時代落差,她說:「第一次聽到舅公說出『支那』這個詞時,我還以為是太宰治時代才會出現的日語。」
温又柔,一個好聽的名字,卻讓她在日本社會格格不入。3歲隨著台灣父母移居日本,從小只會說日語;上了大學,她隨口說出台式中文,卻被課堂老師毫不留情指正;留學時走在上海街道,也有歐吉桑教訓她,不能說自己是台灣人。
幸好在文學這條路上,她嘗試安置自己與他人,奪得隨筆作家俱樂部大獎。入圍芥川獎時,評審竟認為移民毫無書寫價值。温又柔卻要證明,日語不只屬於「日本人」,她自己就是用日語笑,也用日語哭,還要用日文書寫跨越國境的故事。
距離約好的晚餐還有半個小時,温又柔走在台北市長春路,抬頭望著路旁招牌,忽然不顧周遭川流的機車,在路口停下腳步,拿出手機,笑瞇瞇地按下快門說:「ふつうの台湾。」(普通的台灣)因為太普通了,我們看不出那家小吃店的特殊之處。她寫過一個人在熟悉的東京漫步時,因為看見「おいしいの餃子」(好吃的的水餃)、這種重複「的」的台日混合語法,忍不住想走進那家店的心情。

舉家赴日 定居東京

温又柔(右2)自3歲起,隨父母定居日本,常因放假或活動往返於台日之間,至今多達50餘次。(温又柔提供)
2018年10月下午,温又柔返台探親,提議在台北圓山飯店受訪。38歲的她個子小小的,穿著襯衫和西裝背心,一頭香菇般的短髮,像是喜宴的花童。她用不流利的中文說,小時候常住在這家飯店,也常和親戚來吃飯。等口譯就定位,温又柔瞬間擺脫限制,用日語飛快地說話,眼神亮了起來,手勢愉快地飛舞。她小小的手上戴著一枚大大的金屬材質戒指,那是她去年的結婚紀念日禮物。温又柔握起拳頭笑說:「這樣遇到奇怪的歐吉桑,就可以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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